“吼——!”一声低沉、仿佛来自她灵魂深处的、充满贪婪暴戾的嘶鸣几乎要脱口而出!她的眼眸瞬间掠过一丝暗红,周身气息变得危险而不稳定。
“阿罗!”沈寻强忍着头脑的剧痛和晕眩,感受到身后骤然飙升的混乱气息,下意识地惊呼,伸手想去拉她。
就在聂九罗的意识即将被体内暴走的暗红力量裹挟的刹那——
“铮!”
一声清越如冰泉激石、却又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弦音,毫无征兆地出现!
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更像是从聂九罗体内那点温暖金色光芒中自行迸!它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和净化感,瞬间驱散了侵入她意识的阴冷与暴戾!
温暖金色的光芒在她体内猛然亮了一瞬。
如同定海神针。
疯狂躁动的暗红力量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不甘地嘶鸣着,却迅萎靡、退缩,重新被暗银骨架和更强的金色秩序力量压制回去。聂九罗眼中那抹暗红褪去,恢复清明,但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冷汗浸湿了鬓角。
与此同时,唐昕骨杖的绿光也终于将那残留的黑色光影彻底驱散。壁画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一场幻觉。
通道里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是……是‘守墟’先民记录下的、被‘门’另一侧力量污染侵蚀时的景象残留,”唐昕喘息着,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壁画,“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这么强的精神烙印……聂九罗,你刚才?”
“没事。”聂九罗声音有些沙哑,她抬手抹去额角的汗,感受到体内温暖金色那不同寻常的活跃与“余韵”,心中惊疑不定。那声“弦音”……是这“心念造物”自行触的保护机制?还是沈寻的呼唤引的更深层共鸣?
她看向沈寻。沈寻正扶着岩壁,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满是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聂九罗重复了一句,声音放柔了些,“你呢?”
沈寻摇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刚才承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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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能久留,”唐昕警惕地环顾四周,“这种精神残留被触,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或者……给外面的追踪者提供更清晰的‘信标’。快走!”
三人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甚至顾不上调匀呼吸,便踉跄着继续向前。
接下来的路程,她们更加小心,避开所有可能带有符文或图案的区域。通道似乎开始向上延伸,空气的流动感稍微明显了一些,那股陈腐的土腥味也被一丝极其微弱的、来自外界的、带着岩林特有荒凉气息的风所冲淡。
希望似乎就在前方。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看到前方隐约透出灰白光芒的出口时——
那诡异的、混杂的“墟语”声,陡然变得清晰、响亮起来!
而且,这一次,声音的源头似乎不再遥远模糊,而是……就在这条通道的前方,或者侧方很近的岩层后面!
呜咽的风声变成了尖啸,拖行声变得急促,而那些模糊的嘶语,竟然渐渐凝聚成一种……类似无数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这哭声并非哀伤,而是充满了痛苦、疯狂、怨毒,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饥渴!
更可怕的是,聂九罗体内的暗红力量,再次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共鸣,比上次更加剧烈!温暖金色的光芒急促闪烁,努力压制,却显得有些吃力。那诡异的哭声,仿佛直接在与伪龙核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对话、引诱!
“不好!”唐昕脸色剧变,“是‘泣岩’!‘守墟’力场崩溃,导致其下方镇压的某种东西苏醒了,或者……是林喜柔的力量污染渗透,催化了这里的负面能量聚集!这东西会吸引并放大一切混乱、暴戾、痛苦的情绪和力量!”
她猛地看向聂九罗:“你必须全力收敛气息,压制住你体内那部分混乱力量!否则我们就像黑夜里的火把!”
聂九罗牙关紧咬,几乎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引导温暖金色和暗银力量全力封锁、安抚躁动的暗红核心。但这哭声仿佛无孔不入,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让她的压制变得异常艰难。她额角青筋跳动,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迹。
沈寻急得眼眶红,却毫无办法,只能紧紧抓住聂九罗冰冷的手,试图传递自己微薄却坚定的支持。
前方的出口灰光近在咫尺,但那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的诡异哭声,却如同死亡的丧钟,将她们牢牢钉在这条绝路之上!
出口的光,此刻看起来,竟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而那哭泣声,已近在耳畔,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两侧的岩壁中,破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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