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查。”温言顿了顿,“但念念,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昨天下午,周婉华离开了瑞士,飞回了中国。”
苏念的心沉了下去。
周婉华走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放弃了在这里动手,还是意味着……她有了新的计划?
“还有,”温言的声音更低了,“陆氏集团那边传来消息,周婉华正在联合几个大股东,准备罢免陆延舟的董事长职务。理由是陆延舟重伤昏迷,无法履行职务。”
苏念的手紧紧抓住床单。
她就知道。
周婉华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如果陆延舟醒不过来,她就要全面接管陆家的一切。如果陆延舟能醒来,她也要在他醒来之前,夺走他的权力。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把陆延舟当成儿子。
她只把他当成工具。
“温言,”苏念突然问,“如果陆延舟醒了,但失去了一切,他会怎么样?”
温言看着她,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但念念,那是他的事,不是你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
“是我的事。”苏念打断他,“因为如果陆延舟失去了一切,周婉华就更不会放过我和孩子。她会认为是我们害陆延舟变成这样的,她会用尽一切手段报复。”
温言沉默了。
他知道苏念说得对。
这场战争,从陆延舟爱上苏念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而现在,战争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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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神经外科icu。
陆延舟睁开了眼睛。
起初视线很模糊,只能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晃动的光影。然后他听见了声音,有人在说话,但他听不懂——是德语。
他想动,但身体像被钉在床上,完全不听使唤。
“他醒了!”护士用德语惊呼。
医生很快赶过来,用手电筒检查他的瞳孔:“陆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如果能,请眨一下眼睛。”
陆延舟眨了眨眼。
医生松了口气:“很好。您现在在苏黎世大学医院,您刚做完开颅手术,需要绝对静养。不要试图说话,也不要动。”
苏黎世。
念念在的地方。
陆延舟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然后所有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非洲的矿难,昏迷前的最后意识,医疗专机,还有……在停机坪上看到的念念。
她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手按在小腹上。
孩子。
他们的孩子。
陆延舟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监测仪出警报声。
“冷静!陆先生,您必须保持冷静!”医生急忙按住他。
但陆延舟控制不住。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念……念……”
“您想见苏小姐?”医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现在在产科病房,但她的情况也很不好。您需要先稳定下来,才能见她。”
不。
现在就要见。
陆延舟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又摔回床上。
“给他注射镇静剂。”医生对护士说。
冰凉的液体注入静脉,陆延舟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抓住了医生的手,用口型说:
“保……护……她……”
医生看着他眼中那种近乎绝望的哀求,终于点了点头:“我会的。”
陆延舟闭上了眼睛。
但这一次,他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好起来。
因为念念和孩子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