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风雪与杀伐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
当摄政王府那熟悉的朱漆大门在暮色中缓缓开启时,墨千尘紧绷了数月的心弦,才真正松懈下来。
府内灯火通明,下人跪迎,一切井然有序。
与他离去时并无二致,却又似乎处处都透着一种不同以往的、温暖的期盼。
他拒绝了福伯准备接风宴的提议,只简单用了些清淡膳食,便径直回了主院。
推开寝殿的门,室内暖意融融。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她身上特有的甜软馨香,混合着水汽和淡淡的花瓣气息。
内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某个小女人不成调的、哼哼唧唧的歌声。
墨千尘脚步微顿,冷峻的眉眼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他挥手屏退了正要上前伺候的侍女,独自悄无声息地走入内室。
绕过屏风,便是汉白玉砌成的浴池。
池中热气氤氲,水面上漂浮着鲜红的玫瑰花瓣。
姜宝宝背对着他,浸泡在温暖的池水中,只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和一头湿漉漉披散下来的乌黑长。
她似乎刚洗好头,正仰着头,闭着眼睛,舒服地叹息着。
白皙的肌肤被热水蒸腾出淡淡的粉色,如同上好的暖玉。
她显然没察觉到他的归来,以为是侍立在旁的婢女,便懒洋洋地开口,带着惯有的娇气。
“春桃,快来给本王妃擦擦背,痒得很。”
声音软糯,带着沐浴后特有的松弛。
墨千尘眸光一暗,没有出声。
他走到池边,拿起搁在一旁的柔软棉巾,浸入温热的水中。
然后,动作有些生涩,却极其轻柔地,覆上了她光滑的脊背。
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触碰到她细腻肌肤的瞬间,两人似乎都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姜宝宝毫无所觉,反而指挥起来。
“嗯……对,就是那里……再用点力……哎呀,不是那边,往左边一点……对啦对啦,舒服……”
她惬意地哼哼着,像只被顺毛的猫咪。
甚至还往后靠了靠,更方便“婢女”的动作。
温热的水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荡漾,勾勒出水下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
墨千尘沉默地按照她的“指令”服务着,目光幽深地流连在那片毫无防备的雪白肌肤上。
数月征战积累的疲惫与杀伐之气,在这满室暖香和手下温软触感中,竟奇异地一点点消散。
只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更深沉的东西,开始悄然苏醒,蠢蠢欲动。
他的动作渐渐不再局限于擦背。
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滑过她敏感的脊椎沟,引得她一阵细微的战栗。
“唔……春桃,你手今天怎么有点糙……”
姜宝宝迷迷糊糊地嘟囔,觉得今天的“春桃”手法有点奇怪,但被伺候得太舒服,也懒得深究。
直到那只大手,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与力量。
缓缓从她的背脊滑向腰侧,甚至还有继续向前的趋势时,姜宝宝才猛地察觉不对劲。
春桃的手哪有这么大?力道哪有这么具有侵略性?
她倏然睁开眼,猛地回头。
氤氲水汽中,对上了一双深邃如渊、燃烧着暗火的眸子。
那张她朝思暮想的、俊美无俦却冷硬如冰的脸。
此刻近在咫尺,眼底翻涌的情绪是她从未见过的浓烈与危险。
“帅……帅叔叔?”
姜宝宝惊得差点从水里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啊,
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