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宝的惨叫声尖锐刺耳。
身体在墨千尘怀中剧烈地痉挛扭动,仿佛要挣脱那蚀骨灼心的痛苦。
汗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与脸上那碧色药膏混合,滴落下来,竟带着一丝污浊的黑气。
“稳住心神,引导药力,不可抗拒。”
老药吏在一旁紧握双拳,声音急切地提醒,额上也沁出了冷汗。
这破而后立的过程,凶险万分,全看当事人的意志与施救者的掌控。
墨千尘面沉如水,双臂如同铁箍般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阻止她的自伤。
他闭着眼,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内力的引导上。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面部经脉内那惨烈的战场。
碧色的药力如同最锋利的冰刃。
在他的至阳内力催动下,悍然撕裂那些早已僵化、郁结着毒素的坏死组织。
而他的内力则紧随其后,如同温暖的熔岩,焚烧净化着被逼出的黑色秽物。
同时滋养着被撕裂开后裸露出的、微弱的新生肌理。
这个过程缓慢而极致痛苦。
姜宝宝的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放在砧板上千刀万剐,又被投入熔炉中反复煅烧。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无尽的痛楚。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痛苦彻底吞噬,意志即将崩溃的边缘。
她感觉到那只始终紧握着她手的大掌,传递来一股更加强大、却异常温柔的暖流。
那暖流不仅支撑着她的经脉,更仿佛直接汇入了她的心田。
“……帅……叔叔……”她在极致的痛苦中。
无意识地呢喃出这个依赖的称呼,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墨千尘听到这声微弱的呼唤,心脏像是被狠狠揪紧。
他更加凝神聚力,将内力控制得愈精妙,尽量减轻她的痛苦,加那新生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姜宝宝脸上的碧色药膏光泽逐渐内敛,那层覆盖其下的、青黑交错的狰狞疤痕,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
最表层的死皮如同风干的泥土,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缝隙中隐隐透出底下新肉的粉嫩色泽。
那些扭曲凸起的暗红脉络,也如同退潮般,缓缓平复、消散。
剧痛开始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虚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新生的麻痒。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嫩芽,正拼命从废墟之下破土而出。
墨千尘缓缓收回内力,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这番消耗,远比在昆仑雪岭恶战一场更为剧烈。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几乎虚脱、靠在他怀里微微喘息的姜宝宝,对老药吏示意。
老药吏连忙上前。
用特制的、浸润了温和灵液的软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