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想拿下来细细观赏。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砚石,脚下不知怎的绊了一下,人向前一倾,为了稳住身子,手慌忙一抓。
“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那方珍贵的歙砚,连同旁边一个装着清水的哥窑笔洗,一起被她拂落在地。
砚台摔成几块,笔洗更是碎瓷四溅,清水混着未洗净的淡墨,瞬间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洇开一大片污渍。
姜宝宝僵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小脸瞬间煞白。
那歙砚是前朝制砚名家的遗作,墨千尘曾说过得来不易。
那笔洗亦是哥窑珍品,釉色温润如玉。
外廊下的墨千尘听到声响,已放下书卷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景象,他脚步一顿,目光扫过碎裂的砚台和笔洗,又落到姜宝宝惨白惊慌、泫然欲泣的脸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宝宝声音带着哭腔,手足无措。
“我就是想看看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
她急得眼圈都红了,弯腰想去捡那些碎片。
“我让爹爹去寻一个。”
“别动。”
墨千尘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去碰那些锋利的碎瓷。
“小心划伤。”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怒气。
可越是这样,姜宝宝心里越是没底。
她偷眼瞧他,见他正垂眸看着地上的碎片,薄唇微抿,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他一定很生气吧?
那么心爱的东西。
“帅叔叔。”
她怯生生地唤了一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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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罚我吧。”
墨千尘这才将目光从碎片上移开,落到她挂满泪珠的脸上。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动作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无奈。
“一方砚台,一只笔洗而已,碎了便碎了。”
他开口,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日天气。
“值得你哭成这样?”
“可……那是你很喜欢的。”
姜宝宝抽噎着。
“身外之物,再喜欢,也比不上人重要。”
墨千尘将她拉离那片狼藉,带到一旁干净的椅中坐下。
自己则蹲下身,仔细查看她的裙摆和绣鞋是否被墨汁或碎瓷溅到。
“可有伤到?”
姜宝宝摇摇头,眼泪还是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