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日来,不是求情。”
镇国公缓缓道。
“只是想问问陆指挥使,可还记得当年恭王殿下对你的知遇之恩。”
陆沉指尖微颤。
“下官……不敢忘。”
“不敢忘就好。”
镇国公看着他?
“恭王殿下若在天有灵,看到今日这般景象,不知作何感想。”
陆沉沉默良久,才低声道。
“国公爷想要下官做什么。”
“老夫要你……”
镇国公压低声音?
“将那些关于老夫的卷宗,毁掉。”
陆沉猛地抬头。
“这……这是欺君之罪。”
“是欺君之罪。”
镇国公点头。
“但陆指挥使若不做,明日那些卷宗就会呈到陛下面前。”
“届时,不止老夫,当年所有与恭王有关的人,都要被清算。”
他顿了顿:“包括你,陆指挥使。”
陆沉脸色白。
“国公爷这是威胁下官。”
“是忠告。”
镇国公起身。
“陆指挥使是聪明人,该知道如何选择。”
说完,他转身离去。
陆沉独坐内堂,直到日影西斜。
镇国公离开北镇抚司后,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京郊一处不起眼的庄子。
庄子深处,有间密室。
密室中坐着一个灰衣老者,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正是隐楼楼主。
“楼主近日可好。”
镇国公在他对面坐下。
“托国公爷的福,还活着。”
楼主声音沙哑。
“柳家倒了,国公爷还有闲心来看老夫。”
“柳家倒了,我们更要谨慎。”
镇国公道。
“陛下动了柳家,下一步就是老夫,楼主手中的人,还能用么。”
“能用是能用。”
楼主抬眼,“但国公爷要明白,如今京城戒严,再想动手,难如登天。”
“难也要做。”镇国公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陛下既然不给我活路,那就鱼死网破。”
楼主沉默片刻:“国公爷想怎么做。”
“三日后,陛下要去西山皇陵祭祖。”镇国公缓缓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楼主瞳孔一缩:“国公爷是想……”
“不是我想。”镇国公打断他,“是不得不为。”
他起身,走到窗边:“这些年,老夫为恭王殿下做了多少事,楼主心里清楚。如今殿下虽已不在,但他的遗志,老夫不能忘。”
楼主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道:“需要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