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清只能点头。
仪式交接不太复杂,加百列用金色的魔法绘制出一个圆形符阵,随后在许时清和拉斐尔的胳膊上各自写下几个符文,开刃割血,二人的血交融在一起,魔法阵的光芒由金变红,是很危险的颜色。
之后的几分钟,许时清感觉眼前一片虚幻,似有黑影重叠,但又不至于叫他完全昏睡过去。随后又觉得身体开始发热,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热气息,自他的身体内部散发而出。
最后热气都凝聚在小腹的位置,他的小腹像被火烤一样烧了起来,烫得他撕心裂肺!许时清承受不住,想哭却也哭不出来。
拉斐尔承受的痛苦不比他少,脖子上的纹样显现出来,他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见此,加百列伸出手,把摇摇欲坠的许时清,勾到自己怀里。
小小一只人类被迫承受强大的魔力,痛苦不足以致命,但也足够折磨。他能感受到许时清浑身都在抖,整个人热得像块烙铁。
加百列没说什么,只把手搭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小腹上,上下按揉。加百列的掌心有些凉,抚上去总算消散一点儿热意,但也于事无补。
许时清不知道自己扛了多久,才生生把那股致命的热意熬了过去,等他回过神来,早就满头大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恢复意识,他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坐在了加百列怀里,这个姿势可不太美妙。
“醒了?”
加百列淡淡开口,不等他回复,放在他小腹上的那只手,顺势撩开他的衬衫下摆。
青年原本白皙光洁的小腹上,此刻多出一个异样的对称纹路,状似爱心,藤蔓缠绕,正巧落在肚脐眼下方。
那是一个魅魔纹。或者说,一个雌性才应该拥有的魅魔纹,如今却长在了许时清身上。
他恐惧不已,天使却勾起一个笑,轻抚他的小腹,说:
“成了。”——
作者有话说:不要放过这个小魅魔呀[亲亲]
第89章神殿下的叹息。他也有私心。……
头真的好疼。
一觉醒来,许时清发现自己完全置身黑暗里。房间大到空旷,窗帘紧闭,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他感觉累极了,脑袋昏昏沉沉,从床上蠕动着爬起来,想下床走动,又觉得双腿发软。
走出两步,竟然力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幸好地板上铺着厚重的地毯,否则他的膝盖指定得磕青不可。
“怎么、怎么回事……”许时清捂着脑袋,太阳穴也发酸发胀,他摇晃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然后发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终于醒啦!怎么样,有没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焕然一新?”
许时清懵逼几秒,记忆忽然涌上来,他这才记起来,自己是被那兄弟俩强拉着进行了诅咒转移的仪式。
拉斐尔的一半诅咒力量分给他,那他现在,也是个魅魔了?
许时清还是不愿相信,房间里没开灯,他什么都看不清,重新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房间外。
走廊上是有光的,不过也没有灯光照明,只有冷冷的月光。时间来到深夜,他现在没在学院,而是被送到了天使们的神殿里。
借着这抹暗光,许时清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看清了肚子上的东西。
他刚才没注意,现在理智了些,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也被换下了。原本的衬衫和长裤,被换成了一件丝绸质地的裙衫,颜色纯白,长度垂到脚踝,袖子长而宽大,空空荡荡没什么存在感,走起路来像幽灵似的飘。
至于肚子上的东西……这东西他不是完全没了解过,之前上网冲浪,主页总会给他推送奇奇怪怪的东西,显示“您的好友推荐过”。但许时清只在漫画作品里见过这东西,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长在他自己身上。
纹路粗略的形状是一个爱心,细看又觉得像花苞,花枝缠绕包裹着中心的花蕊,呈保护的姿势。如果许时清没记错的话,这纹路,应该是在隐隐暗示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器官的……可他是个男人,他身上根本没有这东西啊!
“该死,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东西居然能长在我身上……”
他的情绪不大好,非常看不惯那东西,伸手用力揉搓了两下,却根本擦不掉。它好像有感应似的,竟然开始散发暗红的微光,许时清小腹上的皮肤就又开始烫了。
好难受。
肚子饿。
眼下许时清是哪哪儿都不舒服,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总之先填饱肚子再说。
食欲几乎是一瞬间涌上来的,等他意识到自己饿了,瞬间觉得胃里好空,饿到抓心挠肝的地步,迫切需要找点什么东西填满自己才好。
许时清开始漫无目的地在神殿里乱转,他对这儿本就不熟悉,上一次来还是拉斐尔为他引路的。兜兜转转不知走到哪里,许时清听见楼上有动静,他想也没想,奔着楼上就去了。
“吱呀——”一声,沉重的大门被人推开。加百列应声回头,发现是神志不清的某个人类。
时清不会知道他现在的模样看上去有多糟糕。那件白衫果然趁他,月光之下丝绸闪闪,宛若波光,更衬得人肤白如雪,近乎快要透明。
他的头发是凌乱的,眼神也迷离,脸颊上泛着些红,可他仿佛不自知,还径直朝着加百列奔来。跑出没几步,就被自己绊倒了,这一下摔得很结实,跌在光滑的石砖地板上,听着就疼。
许时清的眼泪几乎是立刻就下来了。他觉得好委屈,发生这一切都非他的本愿,结果现在就连肚子都填不饱了,简直饿得他心慌。
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小腹的位置更烫了,烫得他恨不得把那一块儿地方生生撕扯下来才好。
意识模糊之际,他听见一阵脚步声。
加百列缓慢朝他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发问:“需要帮助吗?”
即便是这种时刻,他的情绪依旧没什么波动,仿若一滩死水,任何时候都无波无澜,掀不起风浪。
许时清没给出回应,他便蹲下来,伸手捧起对方的脸,忍不住说:“好烫。”
“帮帮我,求您、我快死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