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岑几渊像是想吃人的那个。
“哎呀,算了,反正咱俩已经尽力拖延时间了,剩下的就看渊儿他自己的造化了。”伏一凌伸了个懒腰。
简子羽闻声忽然想到什么:“严熵给岑几渊画的涂鸦…还挺适合他的。”
屋中静到只能听到冰箱在厨房发出的低微嗡鸣,冰桶里的冰块总是忽然发出一声轻响,严熵已经搂着人坐了许久。
喧嚣退尽,给人带来的感受该是孤独。
但他觉得时间定格在此刻也不错。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夹起一张桌上散落的纸牌,逆着顶光翻看。
【有没有一个人,你一直在演不喜欢他?】
又是喜欢。
人们好像总在纠结这个,甚至拿来娱乐的卡牌都填写这种无聊的问题。
严熵垂下手戳了戳岑几渊的脸颊,下一刻被人一口咬住。
“…你的手指是真的不想要了,戳什么戳。”岑几渊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但是酒气已经散了不少。
他扭头望了眼被收拾干净的餐桌,刚想说怎么就收走了自己还没吃够,撇到严熵手里的卡牌一愣。
“这个…简子没拿走吗?”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严熵把卡丢回桌上。
“喔…”
岑几渊垂在地毯上手不由得缩了缩。
“我去洗个澡。”
他起身刚要走,手腕忽然被拉住。
“喝完酒不要洗澡,你今天喝了挺多的,明天再洗吧。”
手腕上的温度像一根穿了针的线,刺进动脉直连心脏,岑几渊的手指紧握,成了一团打不开的死结。
“严熵,我觉得我现在酒醒了。”
他回望桌上的酒桶。
“我们把酒喝完,这次不玩女巫的毒药,我们就玩真心话。”
严熵静了片刻,笑着点头。
“好。”
茶几上散落的卡牌被收起,酒液倾倒的声音与洗牌声重叠,岑几渊低着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牌。
“怎么玩?”
严熵用指腹反复蹭着杯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岑几渊拿过半满的杯子往前推了推。
“倒酒,我们轮流倒,谁倒出来谁喝,然后抽牌。”
酒液顺着杯沿滑动,杯中的酒被染成粉色,即将溢出时岑几渊手腕抬起,最后一滴酒液整整好好将杯口盛满。
严熵笑道:“你直接说你想让我抽真心话我也不会拒绝你。”
他接过杯子将酒全部吞入口中。
岑几渊目光顿在那滴顺着他嘴角滑落的酒上,抿了抿唇,看着那滴酒顺着脖颈锁骨滑入衣领。
严熵抽了张牌翻开:“真巧,这张牌是我刚才手里拿着的那张牌。”
他把牌丢在桌上,身体前倾衣领下垂,那滴酒液要落不落地垂皮肤上。
岑几渊躲开这抹目光:“回答吧,有没有一个人,你一直在演不喜欢他。”
严熵撑着桌子,指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牌面上的【喜欢】二字。
“没有。”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涟漪。
那滴悬垂的粉色酒液终于支撑不住,倏然坠落,它在严熵的衣服上洇开一小片湿痕,酒精的气息也短暂揉皱了他的眉,转瞬即逝。
一滴酒而已,洗掉就好了,他想。
岑几渊被掌心的胸针硌得生疼,尖锐的触感刺穿了心底摇摇欲坠的想法:“质疑。”
严熵放下撑着脸颊的手接过这枚胸针,像是早有所料。
岑几渊指尖无声地搭在腕间,感受着皮下规律的搏动,他清晰记得,在严熵接过这枚胸针的瞬间,这跳动的间隔骤然缩短,大概……0。32秒,预想中的震动并未传来,这短暂的节奏也跟着猛地一滞。
严熵垂眸,把玩着手里的胸针。
“人总是执着于喜欢、不喜欢、爱与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开口,语调带上少有的疏离。
“分辨这些耗费心神,浪费时间,岑几渊,我的衍生技能是造梦,我能看到周围人的欲望为他们编织出最完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