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就跟亲眼看到了一样?”沈劣好奇。
闻冶:“没错,我就是亲眼看到了。”
沈劣第一反应,闻冶当时就在大帐外面。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对方是在扯谎。
“二公子,你说谎的本事也同样厉害,脸都不会红一下。”
闻冶松手,缓缓一笑道:“对,我不会脸红,四殿下的皇家颜面也好好挂在你脸上,没有掉下来。”
沈劣习惯了对方说话时的懒散腔调,以及那面具似的完美无缺的假笑。
此刻,沈劣有些分不清真假,只觉得眼睛像是被闻冶嘴角上的弧度刺了一下。
“……什麽皇家颜面,算个屁,我告诉你就是。”
闻冶还算认真地听完,单手撑着脸颊看他。
“殿下,我要是没记错,之前你承认自己是奸邪恶人。”
沈劣有些不解:“我是说过,那又如何?”
闻冶懒散擡眸:“不如何,就是好奇,殿下可是我大梁朝第一大恶人,那怎麽不把匈戎人的尸体碎尸万段,难道是转性了?”
沈劣:“……”
什麽第一大恶人?
闻冶给他封的吗?
沈劣冷眼瞪过去:“你管我!”
闻冶见他都快要炸毛了,轻笑说:“殿下太看得起我了,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管殿下你。”
“不敢管我,敢杀我。二公子,你这话说出去没人信,知道吗?”沈劣嘲讽道。
闻冶嗯了声,缓慢端正脸庞。
“那些匈戎俘虏,你到底怎麽想?”
沈劣邪气十足地一挑眉,反问:“我能怎麽想?”
“一颗头能有多大,两军之间距离那麽远,整个吊上去,这样对面才能看得更清楚些。”
闻冶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赞同:“不错,一排排的放在一起,整齐。”
沈劣还以为闻冶要趁机挑衅自己,是真的没想到他会这麽说。
愣了几秒,沈劣破天荒的同他解释。
“匈戎破云州时,坑杀八万北地军,我这样想,连回礼都算不上了。”
闻冶听出沈劣语气中的异样,有些稀奇。
不过他没有点明,而是顺着那话说了下去。
“要说是回礼,殿下的礼比起匈戎那边,确实太轻了些。”
可能在闻冶面前不用顾忌什麽皇子身份,假装仁善。
再加上那句排排放整齐,得了四殿下的心,就连眼底的尖锐戾气都消去了大半。
“那……这礼要是真回过去了,惹怒匈戎人,永州的百姓怎麽办?”
“简单。”
“怎麽个简单法?”
闻冶笑了笑:“找几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将写着匈戎欺人太甚的布条绑在箭上,再射到城墙上去。”
“如此一来,那边就会觉得梁军这麽做,是在无能狂怒。”
沈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