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呼延瞬,除了闻冶,包括沈劣在内的将领们,神色都变得异常严肃。
嘉勇公要的就是这效果。
不过也不能让将领们压力太大,他宽慰了几句,表明自己有信心赢呼延瞬。
从大帐中出来,那些将领再次向闻冶祝贺。
沈劣站在旁边,表情讽刺。
如果闻冶不是主帅的儿子,他如此意气风发,一战斩三将,怕是要被这些人嫉妒死。
待衆将散开,拎着铁盔的闻冶漫不经心地看向沈劣。
“在等我?”
沈劣双手抱臂,冷声道:“在看戏。”
闻冶听出沈劣意有所指,漫步向他走近:“好看吗?”
沈劣朝他挑衅地一扬眉:“还成,就是不够精彩。”
“那殿下觉得要怎麽样,才算是精彩。”闻冶十分配合地问他。
“如果这次挂帅北上的不是嘉勇公,二公子这般勇猛无双,盖过一衆将领的风头,怕是得被人恨死,少不得要给你找各种麻烦。”
沈劣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看起来邪性十足。
“到那种程度,才能算是精彩。”
闻冶沉默了两秒,突然将铁盔丢到他怀里。
沈劣下意识接住,有些不懂对方的意思。
“干什麽?”
闻冶微微笑道:“证明我一点都不勇猛无双,我这麽柔弱,连个铁盔都拿不动。”
沈劣一整个大无语。
紧接着,他举起手里的铁盔准备砸过去,想要看看二公子到底柔弱到了何种地步?
闻冶不仅不阻止,还指着自己的胸膛提议。
“砸这里,只是我这个人一柔弱起来,可能又要在榻上躺几个月。”
沈劣想到闻冶伤重时洇出来的鲜红血迹,再看对方的脸,再一次体会到了什麽叫人心险恶。
“军营中物资匮乏,没那个条件让你柔弱。”
他想要把铁盔还回去,却不想闻冶背过双手,摆明了不接。
沈劣微微皱眉,对上他的眼睛:“不要我就丢了。”
闻冶露出疑惑的表情:“刚才还说物资匮乏,现在东西随手就扔,殿下,你怎麽说一套做一套。”
沈劣听他这样强词夺理,只觉得後悔,很後悔。
方才从大帐中出来,他就应该直接回营帐休息,在这找什麽破气受。
“你到底想怎样?”沈劣不耐烦地问。
闻冶:“拿着,等回去再给我。”
沈劣一听这话,立即快步往回走。
到闻冶的营帐前时,他把铁盔直接丢向闻家亲兵,完事。
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和闻冶擦肩而过时,沈劣又没管住自己的嘴。
他故作惊讶地看着闻冶,虚僞道:“二公子,你这麽柔弱,走得了路吗?”
沈劣想恶心闻冶一下:“要不要帮忙?我可以抱你回去。”
只不过话音刚落,沈劣便预感要遭。
就见闻冶笑了笑,懒声道:“好,你抱我回去。”
……
主帅大帐。
嘉勇公听着亲兵详述之前在战场上,沈劣是如何拿闻冶的披风擦手,神情有些迷茫。
他真是老了,完全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周围尸山血海的,这个手就非擦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