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都停在芦苇荡边休息。
再平静如死灰的湖面,也很难抗拒春风的柔情,掀起涟漪。
“才不要!”姜云婵立刻捂住了耳朵,嫌弃地脸皱成了一团,“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月光下,姑娘长发如海藻般铺散在船板上,蒙尘的珍珠散发着莹白的光。
姜云婵知道自己这样说没什么说服力,扯了扯唇道:“你走了,没人给我做鱼了。”
姜云婵才突然想起。
“吃这个,刺挑干净了。”谢砚对她浅浅一笑。
似猫儿蓬松的尾巴,挠得人痒痒的。
可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会不会……是皎皎自己从未正视过自己的心意?”
姜云婵指尖被灼了下,连忙缩手,“我不要!”
高大的男人伏于她身上,轻含她的耳垂,“试试别想太多。”
姜云婵一时愣怔,“哦”了一声。
因着渔民对这段水路熟悉,他们比秦骁的大部队还要更早些抵达目的地。
秦骁对谢砚和姜云婵颔首道别,先离开了。
姜云婵起身回了礼,故作镇定坐下来取过那一碟鱼肉,小口小口地吃着。
江心无人处,比尘世间更添几分静谧和温馨。
洁白的肌肤上添了些红痕,如同美玉生了瑕疵,如此独一无二。
“是吗?”谢砚抬起她的下巴,与她深深对视,“那妹妹为何只对我瞎说?怎么不跟夏竹说,跟门房的阿牛瞎说,跟庵里的大辉哥瞎说?”
姜云婵因着在船上受了谢砚的罪,身子越发惰了,懒懒坐在桃花树下的摇椅上歇息,由着谢砚、夏竹和扶苍收拾屋子。
夏竹心里不是滋味,紧扣着碗,“姑娘要不要再想想?”
“皎皎,过来!”
姜云婵连吃了几顿鱼,谢砚怕总吃一样的会腻,才想到做了一桌全鱼宴。
也不知这谢砚哪来的恶趣味,非要点灯,让她亲眼看着他在她身上……
谢砚见逼不出什么,无奈埋在她肩头轻笑,“皎皎……是不是想要我了?”
“都已经洗过三次了,再洗该破皮了。”谢砚将她濡湿的头发掖到耳后,笑道:“再者,有那么脏吗?我不是也给皎皎……”
姜云婵才不信他的鬼话,冷哼道:“一两月就忍不了,也不知道克己复礼的世子从前是怎么过的?”
恰见他余光瞥了眼她领口一直延伸到沟壑深处的粉痕。
“挺好挺好!虽然称呼不雅,也算登对。”
姜云婵在心里默默骂了半日。
他面容沉稳冷峻,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与身后炊烟格格不入。
姜云婵现在都还觉得自己脖颈上一股奇怪的味道:“你去打水来,我要洗洗!”
江风徐来的夜,船儿在芦苇丛中穿梭着、摇晃着,激得岸边浪花飞溅,溅在江面的皎月上。
“你不准说了!”姜云婵捂住他的嘴巴,水汪汪的杏眼瞪着他,泠泠水眸真的要掉珍珠了。
厨房的窗户内,身长玉立的公子正挽袖作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