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许知白说着,抓住苏旎的手,毫无预兆地放在了自己胸口。
苏旎被许知白突然的动作惊到,手刚缩了一下就被他直接按紧。
细伶柔软的手指虚着力,五指张开,被他摁在他的胸前,她的指腹清晰感知到他质感极佳的衬衣面料,以及面料底下,紧绷有型的肌肉状态。
他的心脏也在蓬勃跳动,强劲有力。
“不画了,可以重新再画。”
许知白的手掌覆盖在苏旎手背,她的小手被他的手心笼罩,然后被带领着,向左,向下,从衬衣遮掩的胸肌,再到触感分明的腹肌。
他明明是在带着苏旎碰触他的身体,可脸上表情却格外认真,强烈的割裂感瞬时激起苏旎一直尽量平稳着的心跳,使之骤然失序。
他看着苏旎的眼睛,说:“这次是我自愿。”
苏旎愣着神,指尖被衬衣的纽扣磕绊一下,而后手指被带领着滑落至许知白的腰腹处。
深灰西装恰好盖住两人的手。
许知白将她的手按在一直镌刻在他腰腹的那枚蝴蝶纹身上面,试图让她隔着衣物去感知蝴蝶的每一寸脉络。
“感受到了吗x,我现在的身体。”
他冷寂的眉眼,蕴含极致的自信,“八年前你会喜欢,现在,你也会喜欢。”
是的,苏旎喜欢。
八年前,苏旎就喜欢许知白的身体,在她眼里,他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都绝对完美,身体各个部位也都是黄金比例。
八年后也是如此。
重逢那晚,许知白逼迫苏旎解开他衬衣的纽扣,在暗沉不明的光影底下,苏旎能看到他成年后愈加成熟的身体。比起少年时期的瘦削,如今的他更有力量感,是恰到好处的薄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但是——
苏旎一阵脑海风暴,终于反应过来,试图抽手,奈何许知白按得太紧,她抽不出来,只好蹙着眉头瞪着他:“你没事吧?这么想当模特你就去美院,我早就不画了,不需要你来给我当模特。”
“可我只想当你的模特。”
许知白依旧声色淡淡,言语却又笃定,“现在我可以给你当无数次的模特,不管穿衣,还是脱衣,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就当是还我那笔手术费。”
“我说了,我不需要,我不画——”
“你明明还喜欢画画,为什么不继续?”
苏旎倏然被问住,随后,她反驳:“你怎么确定我还喜欢画画?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那晚去看画展,你明显就很喜欢那些作品,”许知白看着苏旎,“苏旎,喜欢是藏不住的。”
苏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许知白后面这句话暗藏着别的意思。
她悄然心虚,忍着没在面上表露,抬高脖颈傲着语气道:“我现在就是不喜欢,就是不画了。我不需要你当我的模特,也不需要你还钱。那笔手术费你要还就还,不还就自己留着,我根本无所谓。”
“许律师,我劝你赶紧放开我,别再做这种越线的举动,你不在乎你的名声,我在乎,我们在这拉拉扯扯完全不合适。”
“名声?”
许知白听完苏旎这一大段话,却好像只捕捉到这两个字,兀自重复一遍。
他在乎名声吗?
今天他坐在这里,就没想过维持自己在外的名声。
刚才他给苏旎的那段科普,其实只说到一半。
不管段斯衍是苏旎的男朋友,还是未婚夫,他们都还不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婚姻法暂时保护不到他们。
一方移情别恋,也只涉及道德层面。
而介入的第三者,也只属个人的道德问题——
他不介意做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他要苏旎。
不止是要苏旎爱上他,承认爱他,也要苏旎永远只属于他。
他不贪心,名利,地位,他都能不要。
他只要苏旎。
不过许知白现在不想把话说得太明,他知道,苏旎还在抗拒他,没有真正向他打开她的心,更是时时刻刻拒绝与他真心沟通。
所以,不能急躁,循序渐进就好。
提出给苏旎当模特,就只是他与她建立工作之外联系的第一步。
第一步失败,没关系。
他有足够的耐心。
“模特的事,以后再谈。我保证我会还,后面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许知白说着,松了力,苏旎感觉自己手背一轻,立刻从他西服里面抽出手。
一定是今日的气温太高,苏旎感觉自己的手,皮肤似在隐隐发烫,每寸骨节都变得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