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走近,他稍稍回了点神:“哟,挺巧。”
“是欸,我们好像还是头一次在同一个考场。”
“待会儿考试加油。”
喻鑫点点头,忽然想起什麽。
她伸出手,隔空摸了摸闻叙的脑袋:“快让我吸收一点学霸的力量。”
孔子和牛顿摸不了,摸摸闻叙也凑合吧。
“……”闻叙眼里的无语都快要满溢出来。
喻鑫悻悻地正要收回手,忽而见到他头一低,一把撞向了她手心。
“嗯?”这回轮到她懵了。
“你摸不摸。”闻叙抵在她手心道,“不摸我就收回去了。”
“……摸!当然要摸。”
送上门的脑袋,没有轻易放走的道理。
喻鑫左边摸摸,右边摸摸,顺着摸逆着摸,还打着圈儿摸。
她好像知道为什麽那麽多人喜欢撸猫了,确实是件无比解压的行为。
就是被摸的那个,可能反而会压力飙升。
闻叙直起身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始整理快被她摸成稻草的短发:“谁教你这麽摸的,是不是悄悄薅我两根头发了。”
“怎麽可能,我……”
为了自证清白,喻鑫愤愤地摊开五指,却在看到掌心的那根短发时,瞬间被石化在原地。
“啧啧。”闻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是你掉发太严重了!”喻鑫抗议。
“你还挺会倒打一耙。”
“我不管,不是我的错。”
“……”闻叙轻笑两声,“又没说怪你。”
喻鑫下意识转过身,背对着他。
好热啊,她搓搓脸颊,是不是教室门没关严,空调风都漏到外面啦。
那根短发被她一路带进了考场。
拿出笔袋後,喻鑫环顾四周,趁无人注意,悄悄将头发放进了笔袋夹层里。
心突突直跳,简直比作弊还紧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做这种有病的事。
但可能陷入情愫中的少女,头脑都不太清醒。
好在正式开考後,她的脑袋还算冷静。
三天的考试结束,最後一场时,屋外忽然下起了雪。
是那种最讨厌的丶稀稀落落的,除了白点儿简直和雨没区别的雪。
散场时,喻鑫非常慷慨地邀请没带伞的闻叙同撑。
“刚来昌瑞时,我还纳闷你们下雪怎麽还打伞。”闻叙说,“後来才发现,是挺有必要的。”
“那可不,我们又不是傻子。”
“对,其中数你最聪明。”
“……”怎麽听着这麽阴阳怪气呢。
喻鑫气不过,伸手就要去夺伞:“还我!不给你撑了。”
可交出去的伞哪有那麽容易拿回来,闻叙个儿本来就高,手再往上一举,她就只能在地上无能狂怒地蹦跶了。
……太气人了,下辈子她要许愿自己长到两米。
她伸手够了半天,伞没够着,倒是够着了闻叙空着的左手。
就是说不好是不是自投罗网的。
他的手一直在口袋放着,热乎乎的。一握上她冰冷的手,他下意识把她的手裹在手心搓了搓,而後塞进了闲置的右口袋:“别蹦了聪明蛋,冷不冷啊你。”
几乎是握上的同时,喻鑫就安静下来了。
等他的手整个儿裹住她的手时,她的头脑瞬间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