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栀抿了抿嘴,不问了。
能看出来许劲征和他爸的关系很紧张。
两个人坐在主席台上等他,书栀漫无目的地翻看着手里的主持稿熟悉台词,时不时地提到许劲征。
后来陈商叙看了眼手机,跟她说许劲征叫了个车,一会儿就到。
书栀的注意力从主持稿上离开,看着远方操场上聚集的练习方队的人,隔了很久突然问道:“话说,你和许劲征不是一个班的,怎么这么了解他?”
空气凝滞下来,书栀手指勾着纸张的边角,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提到了他。
陈商叙转过头看她,觉察到一丝微妙,不太正经地笑:“学妹,你怎么回事?今天下午已经问了十几遍许劲征了。”
“啊。。。。。。是吗。”书栀被他一说,心脏一紧,努力掩藏起剧烈的燥热感。
陈商叙没说话,直勾勾地看她,想到了某一种可能性,忽地笑了,“怎么,你想泡他?”
“不是。”书栀抢答似的说,“我只是说主持的事。”
陈商叙轻松地笑了笑,算是接受了她这个解释,没有再继续为难她,转而回答了她不久前提出的那个问题。
“他是我发小,现在还住在我家。”陈商叙淡淡地笑道。
“?”书栀不理解。
她对于许劲征家庭的印象还停留在听林予听说他家的大别墅的阶段,不明白他为什么有家不回。
陈商叙偏过头,看着她脸上凝重的表情,轻轻地扯了下唇角,“学妹,你知道你现在脸上写着什么吗?”
书栀还在想事情,抬起头看他:“?”
等了一会儿,陈商叙也不说话。
她都以为他不打算说话了。
才看到他别过头,很嘴欠地来了一句,“算了。”
书栀:“。。。。。。”
怪不得和许劲征是发小。
性格一样的要命。
-
差不多待了有五十多分钟,陈商叙被远处的什么人吸引,语速放缓了些。
书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许劲征正从远处走过来。
他穿着秋季校服外套,拉链没拉,单肩背着训练包,右脸上贴着一张创口贴,瞳仁漆黑,眼神茫然疲倦。
走近的时候,书栀才看到他眼框有些病态的苍白,眼尾泛红,身上夹带了一层逼人的戾气,脸上倦意明显。
书栀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烟味。
似乎是抽了很久。
又似乎是刚刚才熄灭。
许劲征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但视线转向她的时候还是没正形地勾了下唇角,声线压低,神情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没等多久吧。”
书栀点点头,反而有点担心他的状态。
陈商叙当着书栀的面也不好多问他有没有事,于是换了个话题:“你不二十分钟前就坐车上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到?”
许劲征把肩上背的运动包扔地上,押开腿坐在主席台上,无所谓的语气:“被司机给撂了。”
他应该是在放空或发呆,眼神漫无目的地落在远方。
可是那双眼中又透出许多种情绪,看起来叫人难过,仿佛孤独地永远是一个人。
陈商叙了解他兄弟:“没打上车,那你跑过来的?”
许劲征好笑地瞥他,眼底的坚冰化去了些,看了眼一旁坐得笔直的书栀,耷拉下眼皮,声音却很无所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人等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