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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恩赐蟒袍二(第1页)

典礼结束,已过晌午。

席顾安未及换朝服,疾步穿过宫廊,直到后廷暂审罪犯的刑房。

没有走近,就听到里面的训斥声,“陛下登基这种场合都敢出纰漏,我看不仅是你自己的脑袋不想要,九族的脑袋都不想要了!”

刚跨进门槛,有眼尖的锦衣卫看清来人,慌忙出声行礼,“席公公。”

“顾安。”披甲将领顺着声音转身,五官生的俊美逼人,气质桀骜不驯,但说话间语气微扬,却带着一股天然的爽朗。

他侧让开身,随手振了振手中沾血的马鞭。

刑房尽头十字架上捆绑的侍卫,全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连原本的模样都已经辩不清,席顾安走近了,才能听到一丝微弱的喘息,证明还活着,“萧将军,审问的如何了?”

萧鸣凤压根不在意席顾安对他行没行礼,接过下属递给他的毛巾,简单擦了擦手,道:“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准备仪仗的人身上。”边说边走到墙角,拎起倒地破损的仪仗扇,示意席顾安看,“这里……早先被人截断过,之后又用帛巾包裹固定,在外看不出问题,但时间长了,断裂是必然。”

席顾安手指抚摸过裂口,“问题出在内廷监?”

萧鸣凤耸了下肩,并不下断言,“可能,这得查。”

席顾安沉默半响,道:“这个人给我留下,我会彻查清楚,给陛下回复。”

“行,有什么能帮忙的你说。”萧鸣凤已经走到门口,突然转身,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席顾安身上穿的朝服,在胸前团绣的蟒纹上顿了顿,称赞道:“你这身新袍子倒是漂亮,不知出自宫廷那位绣娘的手,改日也给我裁制一身。”

席顾安浅笑道:“萧将军的意思,奴一定向陛下传达。”

“谢了。”

一直等脚步声渐远,席顾安才开口吩咐,“去传司设监负责仪仗的内宦过来。”

刑房侯侍的太监小心开口,“刚刚萧将军派人去传了,但人已经被御马监带走,御马监掌印李公公还请你去他那儿用膳。”

席顾安最后看了一眼刑架上生死不知的侍卫,利落跨出刑房,“请太医给瞧瞧伤势。”

御马监掌印公公李时顺是先先帝身边的老人,历经两朝,年过花甲,宫里的太监宫女私下都尊称一声老祖宗,席顾安还未离京前,远远与这位老祖宗有过几次照面,当时他已是御马监掌印,八年过去,势威更盛。

席顾安走近皇城一处虽偏僻但打理的颇低调奢华的院落,院子里养着鸟雀,除了偶尔的鸟鸣声外,安静幽和。

伺侍内监走动间悄无声息,说话细声而谨慎,“席掌印里边请,公公在屋里等您。”

席顾安撩开门帘,屋内檀香萦绕,正对门的锦绣富贵塌上坐着一位着宦官朝服的老人,慢吞吞吸着一杆烟,随侍的小太监跪在脚边给他捶腿。

席顾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听到有人进屋,李公公放下烟杆,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跪地的小太监,“没有眼力见的东西,席掌印来了,怎不行礼侍候!”

席顾安在屋内站定,“无碍。”

李公公笑得本就苍老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匆匆起身,“席掌印你上座。”说着,瞪了一眼从地上还没有爬起来的内侍,嗔道:“还不去传膳。”

席顾安视线扫过软榻,没有上前,而是就近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客气道:“李公公不必劳烦,我来说几句话就走,膳就不用了。”

李公公脸上堆砌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本就敷了粉的面容更显青白,他见席顾安并不上座,自然坐回软榻,“席掌印既然时间紧,那就听席掌印的,茶总能喝一杯。”

席顾安接过内侍递给他的茶盏,轻微颔首,“多谢。”

李公公注视着席顾安的一举一动,看他接住茶盏抿了一口,才道:“劳您大驾亲自来咱家这一趟。”

席顾安放下茶杯,略略沉思,恭顺道:“原该早些就来拜望掌印,实是陛下登基时间紧,未能抽出时间,是晚辈的失礼。”

李公公神色稍微舒展,皮笑肉不笑道:“知道你忙,若不是有事,也不敢唤你亲自来一趟,登基典礼的事咱家听说了,司设监主事李忠如今就押候在偏房,你走的时候可以把人带走,只是有几句话咱家想提点提点你。”

席顾安侧身,“公公您说。”

“席掌印也是从后廷出去的人,是个聪慧的,那咱家就不兜圈子了。前锦衣卫指挥使蒙骏与司礼监勾结昧君,锦衣卫名存实亡,成了司礼监张演的鹰犬,可说到底,是咱太监们自己的人。但陛下登基,司礼监清理一空,蒙骏也被萧鸣凤斩杀,如今锦衣卫萧鸣凤暂时接管,可萧大将军毕竟是西北外将,不可能久居京都,更不能管了皇城的事,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一旦空悬,各方势力必定哄抢。”

“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与我后廷息息相关,若是下一任接管者是前朝那些早就视我们为毒鼠腐瘤的文臣举荐,我们今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席顾安静静听着,适时插话问:“公公有举荐的人选?”

李公公笑容扩大,脸上皱纹愈深,“咱家就说席掌印是个聪慧的,也不劳烦咱家费这些口舌。陛下刚登基,朝廷内外都需要安抚威慑,你奉陛下的命刑杀司礼监上下足足四十多人,是风头无二,但确是断了自己的路,席掌印可知,如今后廷内侍宫女间如何传你?席阎罗。”

李公公语气嘲讽,“陛下这是把你放在了众矢之的的位置,与整个皇廷里的奴婢为敌,你要清楚太监奴婢咱们,才是一体,要给自己谋退路,陛下终究是陛下,今日宠你用你,明日就能弃你杀你,忠心是这皇城最不值得一提、最不要紧的东西。”

席顾安起身将衣袍抚顺,“谢公公教训,顾安谨记。”

“你既然还有事,咱家就不多留你了。”李公公跟着起身,侧头示意了一下。

立刻有屋内随侍的太监,疾走两步到席顾安身前,递给他一份信件。

李公公道:“改日再邀你用膳,这是禁军骠骑校尉魏勋的履历,需席掌印多费心关照。”

席顾安接过信件,转身跨出门槛,司设监主事李忠已经被捆绑押跪在院内,头重重垂向地面,瞧不到面目,只见脖间有一道狰狞的青紫缢痕。

席顾安伸指探上鼻息,早无生气。

屋内李公公平静暗哑的声音传出,“司设监李忠敷衍塞责,玩忽职守,致使陛下登基大典造成重大失误,惊怒天颜,自知罪责难逃,已自缢谢罪,劳席掌印给陛下传报。”

席顾安捏紧泛凉的指尖,“领些银两,将人葬了。”

宫道幽长,朝服繁复厚重,席顾安孤身返回。

“席公公。”远远传出一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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