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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荒山藏杀机（第2页）

“留什么？”她冷笑，“等他们破门而入，我拿符糊他们脸上？走！现在！”

她弯腰扶起阿阴，一手搂住她肩膀。阿阴身子极轻，靠在她身上几乎毫无分量。

“还能走吗？”她低声问。

阿阴点点头：“能……跟着你。”

李伯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手中桃木剑微微颤抖。他嘴里念着口诀，声音低哑，听不真切。

沈无惑掏出罗盘。

指针起初晃动，几秒后稳稳指向西边——城外荒山的方向。

“走这边。”她说，“别走大街，走小巷。”

阿星背上包，回头看了一眼李伯：“他怎么办？”

“他命硬。”沈无惑扶着阿阴往外走，“再说，他师父若真疼他，不会让他死在这儿。”

他们从侧门离开，刚踏入小巷，身后便传来打斗声。

剑与铁器相撞，出刺耳声响。

接着是闷哼、脚步逼近、有人倒地。

沈无惑没有回头。

她知道，回头也没用。

阿星跟在后面，呼吸有些紊乱：“师父……李伯真的行吗？”

“不行也得行。”她说，“我们现在回去，四个人都得死。”

小巷幽深，路灯坏了两盏，地面湿漉漉的，似刚下过雨。他们的脚步踩进水坑，溅起细碎水花。

阿阴始终未语，只紧紧攥着沈无惑的手臂。她的手冰冷，却未曾松开。

走到第三个岔口，沈无惑忽然停下。

“怎么了？”阿星问。

她没回答，低头看向罗盘。

指针仍在轻微晃动，但方向未变。

她摸了摸耳朵——刚才被骨鞭扫中，至今还在嗡嗡作响。

“你还流血。”阿星看见了。

“小事。”她随手一抹，血已凝固，“比这严重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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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刚刚……”

“别啰嗦。”她打断，“你现在像个徒弟吗？整天管这管那，符纸带够了吗？朱砂笔呢？镇魂铃呢？”

“都在！”阿星拍了拍包，“我都装着！”

“那就好。”她继续前行，“记住，接下来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停。就算有人叫你名字，你也当没听见。”

“为什么？”

“因为荒山那边，早就没人了。”她说，“活着的人不会在那里等你。”

他们继续前行。

巷子越走越窄，两侧高墙耸立。风吹来，带着泥土与腐叶的气息。

阿星忽然觉得背后凉。

他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

“师父。”他小声问，“你说地头蛇背后是谁？”

“不知道。”沈无惑答，“但能让红姑听话的人，绝不止图个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