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玄真子的字迹,写得又快又用力:
【阴阳谷,有去无回。】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你带徒弟去?疯了?让他在家写作业不行吗?】
沈无惑看完,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她把信递给阿星:“你看。”
阿星接过,读完,脸色变了。
“这……这是说我们不能去了?”
“不是不能。”她把信折好,塞进衣兜,“是提醒我们,别当旅游。”
“可……可他说‘有去无回’啊。”
“他上次说我活不过三十岁,现在我都二十八了。”她看着他,“你觉得我会信这种话?”
“可他是你师父的朋友。”阿星声音低了,“他不会乱说吧?”
沈无惑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锁,取出两个布包。
她背好自己的黄布包,把阿星的粗布包递给他。
“听着。”她说,“我知道你不傻。你也看见王麻子是怎么死的。昨夜来的那些人,只是送死的。真正要我们命的,还没出现。”
阿星抓紧布包的带子,没说话。
“我要去阴阳谷。”她继续说,“不是为了财,也不是想出风头。是因为有人在动不该碰的东西,而我知道了,就不能装不知道。”
她顿了顿,看着他:“你不用跟我去。你可以留在这里,守命馆,等我回来——或者不回来。”
阿星立刻摇头:“我不。”
“别冲动。”
“我不是冲动。”他抬起头,眼神坦然,“王叔死了,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你说过,阳血能破控魂术,我是纯阳之体。我能帮上忙。”
沈无惑看着他。
少年站在那里,肩膀没抖,手也没抖。穿的是骷髅t恤,破洞牛仔裤,脚上是洗得白的球鞋。
但他站得很稳。
她想起昨夜他咬破手腕喷血的样子。
那时他没喊疼,也没退后。
她收回目光,低声说:“那就一起。”
这句话说得轻,却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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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呼吸一顿。
她没再多说,转身走向院子。
清晨的阳光洒在长凳上,她把两个包并排放好,开始检查。
数铜钱,看符纸是否受潮,试罗盘指针能否转动。
阿星蹲在一旁,默默递东西。
她拧开朱砂罐闻了闻,颜色正常。
她拿起罗盘晃了晃,指针晃了几下,指向东南。
“有点偏。”她说。
“要不要调?”阿星问。
“先不管。”她收起罗盘,“路上再说。”
她把所有物品重新打包,动作熟练,但比平时慢了些。
阿星抬头看她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