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早已被影子控制,但刚刚和京郊大营的一番激战,上头的复制品少了许多。城门开了一道口子。
玄甲军撞开门後,沈完令带着衆人迅速入城。
只见城内一片混乱,百姓四处奔逃,而影子复制品如瘟疫般蔓延。有人上一秒还在哭喊,下一秒就僵硬地转过头,脖颈後浮现青斑。
福伯一烟袋敲掉一个扑来的影子,沉声道:“侯爷,这样下去百姓会死绝。”
沈完令点头:“先清影子。”
“衆位百姓听令!玄甲军在此!请诸位同我等一同诛杀妖邪!”
百姓们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有了主心骨之後,立刻抄起棍棒菜刀,一边哭喊着一边狠命敲打复制品。
活着的百姓源源不断地加入队伍中。
衆人一边沿着长街疾行,一边喊着百姓抗邪祟,影子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黑压压的,从高处看,就像是一群蚂蚁围着一块肉。
李木挥刀砍翻两个,喘着粗气道:“将军!这些东西杀不完啊!”
季临灵机一动,拿起铜锣“咣咣”猛敲:“影子怕猫怕水!有猫的带猫!没猫的泼水!”
百姓们闻言,竟真有人回家抱猫。一时间,街上“喵”声四起。影子复制品被猫爪挠到,纷纷惨叫化烟。
而被水泼到的复制品,动作迟缓,一闷棍敲下去,死得影子都没有了。
季临得意洋洋:“看看!我这西域智慧……”
话未说完,一个影子从屋顶扑下,直取他怀里的归途!千钧一发之际,沈完令红缨枪脱手而出,“嗖”地将其钉在墙上。枪杆嗡嗡震颤,影子挣扎两下,化作黑烟消散。
季临腿一软,差点跪下:“侯爷!您使这标枪投掷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差点尿裤子!”
沈完令淡定拔枪:“下次注意。”
季临连连点头:“我定护好归途!”
沈完令顿了一下:“我说的是你!”
季临一听,几乎蹦起来,大喊着:“我知!侯爷您放心!”说完,继续斗志昂扬地敲着铜锣去了。
衆人杀到宫门前,却见宫墙上站满了禁军,弓箭手蓄势待发。假皇上身着龙袍,阴森森地俯视他们:“沈爱卿,朕等你多时了。”
季临瞪大眼睛:“这冒牌货怎麽比正品还嚣张?!”
假皇上冷笑:“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沈完令枪风卷起气流,将箭矢尽数震飞。
她突然单手拎起季临的後领,低喝:“抱紧孩子!”随後纵身一跃,竟踩着宫墙凸起处直冲而上!
季临吓得魂飞魄散:“侯爷!我恐高啊啊啊!!”
宫墙上的禁军还没反应过来,沈完令已如鬼魅般跃上墙头,红缨枪横扫,瞬间放倒一片。
季临下了宫墙,瘫坐在地,靠着红墙,死死搂着归途:“小祖宗,你以後千万别学你侯爷,这玩法太刺激了……”
假皇上见状,转身就逃。沈完令正要追,忽听季临大喊:“侯爷小心!”
地面“轰隆”裂开,数十个黑影从地底钻出,全是沈完令的复制品!它们狞笑着扑来:“沈完令,你杀得了自己吗?”
季临急得跳脚:“侯爷!它们盗你脸!真是贴脸开大!看我怎麽干它们!”说完,就要撩起袖子。
沈完令眸光一冷,一声令下:“变阵!”
底下的玄甲军们队形一变,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影子的老巢!而队伍前的黑影,在快速地消失着。
在无人察觉的房梁顶,一本陈旧的经书快速地翻转着,上面的字像是活了一样。而最後一页,竟然镶嵌着一枚玉佩!
假皇上趁机溜进大殿。
季临追了上去,脚下突然一空,地板塌了!他“嗷”地一声掉进密道,归途在他怀里兴奋地“咯咯”直笑,失重感瞬间传来。
“咚”的一声,季临和归途落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他赶紧检查了一番归途,小孩子孩子“咯咯”的笑着,看着很开心。
季临长松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小祖宗啊。不过,这是什麽玩意?”
他的身下,居然是一块软绵绵的毛毯,不对,应该是一个巨大的蒲团,几乎有半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