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赤手空拳,又身处狭窄室内,身上只裹着一条随时可能滑落的浴巾,一身功夫怕是都难以施展。
更何况,这个实力不明的刺客显然不是寻常对手。
“真是卑鄙。”艺馨咬了咬牙,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对方,打算趁这个机会拿回武器。
岂料黑衣人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图,他一刀劈开茶壶,滚烫的茶水还未落地,便以惊人的度冲到了艺馨身前,一记重腿随即踢出,狠狠踹在艺馨的小腹上。
“唔!”艺馨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客栈墙壁上,墙边的东西也七零八落地摔碎了一地。
“咳咳……”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黑,还没等她挣扎着爬起,黑衣人的身影已如附骨之蛆般压了上来。
“结束了。”随着一声冰冷的宣判,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如疾风般挥下。
艺馨本能地抬手想要格挡,却只听到“嘶啦”一声,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浴巾在锐利的刀锋下支离破碎,化作漫天白色的布条飞舞在空中,回过神时,那冰冷的刀锋已经抵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只要再往前半分,就能割断她的喉咙。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艺馨急促而紧张的呼吸声。
此时的她看上去真是狼狈至极,背靠着破裂的墙壁,身上的布料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仅剩几块残布勉强遮挡着身体。
而在她面前,那个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戏谑和轻蔑。
艺馨抬起头,静静看向黑衣人,她美丽的眼眸中带着本能的紧张,带着些许的不甘,但更多地却是宿命已至般的平静感。
“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么?”
艺馨深深叹了一口气,闭上那对有些泛红的美丽双眼。
“动手吧。”
黑衣人的眼神露出一丝意外,毕竟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会泪流满面,惶恐卑微地向他求饶。
他缓缓蹲下身,冰冷的刀身贴着艺馨那精致的脸颊轻轻拍了拍,那触感让艺馨忍不住产生了一阵下意识的战栗。
“杀你?那样未免太过无趣。”黑衣人沙哑地笑道,“你的命,还有用。”他那双阴冷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艺馨此刻几近赤裸的身躯,仿佛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漂亮的身段,漂亮的身手,只可惜脑子太蠢。”黑衣人冷笑道“好好记住你现在这待宰羔羊般的样子,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你到底是谁……是官府的人?还是……?”艺馨紧紧咬着嘴唇,愤怒地凝视着对方,鲜血从她的嘴角渗了出来。
“我是谁不重要。”黑衣人站起身,收刀入鞘。
“重要的是,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黑衣人伸出手,抬起艺馨的下巴,艺馨看到了一双阴郁而深不见底的眼睛。
“大炎律例,平民殴本属知县者,杖八十,徒二年;殴官致伤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当然还有一条女子殴官,顽劣而不知悔改者,杖于闹市,以儆效尤。”
艺馨当然听得懂对方在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竭力让自己冷静地对视着对方。
黑衣人的眼神无礼地扫了扫艺馨丰满有致的身体,冷哼了一声。
“若是你再插手不该管的事,届时,官府必会将你缉拿归案,严刑拷问。不知像你这般的姿色和身段,要在那县衙外,被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扒了裤子重打一百大板,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我很期待。”
“混账……”艺馨的俏脸染上一抹红晕,眼中的愤怒更甚。
“哈哈哈!”黑衣人拍了拍艺馨的脸颊,拿起床边的陌刀,毫不在意地扔到艺馨身边,“这把破刀留给你,希望下次见面,你能给我多带来些乐趣。”
“好自为之,艺馨姑娘。”
随着窗户“哐当”一声响,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屋的狼藉,以及沉默地坐在墙角的艺馨。
过了半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艺馨从迷离中回过神来,努力镇定住自己的心神,快披上自己的衣服后走到门口。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映入眼帘的时店小二惊慌失措的表情。
“客官,您这是……这是遭劫匪了啊……”店小二惊恐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房屋。
“啊……嗯。”艺馨点了点头,轻叹道,“抱歉,让你们也受惊吓了。”
“都抢到咱家客栈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店小二又惊又怒,“您没事吧,这样,我带您去偏房稍作休息,等会我叫掌柜的起来,咱们一起去报官。”
“报官……”艺馨愣了愣神,随后一把拉住店小二的胳膊。
“客官,您这是……”店小二被拽得差点摔了个趔趄,回头时险些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了艺馨眼中那复杂而阴郁的神情。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茫然,气愤,还有如泉眼般漫出的悲伤。
“客官,您哭了?……”
“抱歉。”艺馨卷起衣袖擦了擦眼角,转瞬间,她的眼神又如往日般温柔而坚定,“不必报官,还请带我见见掌柜的,我有些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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