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动作一顿,没接话,但耳根又红了。
火麟飞把玩着改良后的主体,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针!你这儿有合适的针吗?要细,要硬,最好是钢针。”
宫远徵走到另一个药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数百根银针——比普通针灸用针更细,针尖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用这个。”他说,“玄铁掺银打的,我平日用来试毒。硬度足够,可淬毒,且不易锈。”
火麟飞拿起一根,在指尖捻了捻,赞道:“好针!那毒药呢?你最近不是在研究无色无味的?成了吗?”
宫远徵沉默片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瓶子是普通的白瓷,没有任何标记。
他拔开瓶塞,倒出一点液体在掌心。
无色,透明,像清水。
火麟飞凑近闻了闻,什么气味都没有。
“成了?”他惊喜道。
“勉强。”宫远徵将液体倒回瓶子,“无色无味,但毒性只有原版的七成。若要见血封喉,需加大剂量,或改用接触性更强的毒基。”
“七成也够了。”火麟飞兴奋地说,“配上暴雨梨花针的覆盖面,中针,毒性叠加,一样致命。而且无色无味,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多好!”
他说得直白,宫远徵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收好。
“针给我。”宫远徵伸手。
火麟飞将木盒推过去。宫远徵取出三十根银针,用镊子夹着,一根根浸入另一个小瓶里的透明液体中。浸泡数息后取出,针尖隐约泛着极淡的蓝光,但很快隐去。
“这是‘凝冰’,我新配的毒。”宫远徵一边淬毒一边解释,“中者血液渐凝,十息内肢体僵直,半盏茶后心肺停跳。无色,微有凉意,但需贴近才能察觉。”
火麟飞看着那些闪着寒光的毒针,忽然觉得背后凉——宫远徵在毒术上的造诣,实在深不可测。
三十根毒针淬好,宫远徵用特制的药棉擦拭针身,只留针尖带毒,然后一根根装入针筒。他的动作细致而专注,手指稳如磐石,三十根针装入筒内密集的孔洞,竟无一根偏差。
装好毒针的针筒被插入腰带皮套。宫远徵又取出另一种红色液体,淬了三十根针——这是麻痹针,中者浑身酸软,无法动弹,但无性命之忧。再一种绿色液体,是痒痒针,纯粹捉弄人用。
六个针筒,装了三种针,每种两筒。
全部装好后,宫远徵将腰带系回腰间,罩上外袍。果然,完全看不出异样。
“试试?”火麟飞眼睛亮。
宫远徵看他一眼,走到院中。火麟飞连忙跟出去。
徵宫的院子不大,墙角立着几个草靶。宫远徵站在三丈外,抬手,瞄准。
“咻——”
一片细微的破空声。草靶上瞬间多了几十个针孔,排列成扇形,针孔周围迅泛起诡异的冰蓝色——那是凝冰毒的特性。
宫远徵面无表情,快更换针筒,再次射击。
这次是麻痹针,草靶无变色,但若中在人身上,此刻已瘫软在地。
第三次,痒痒针。火麟飞凑近看,针孔处有极淡的绿色粉末残留,遇风即散。
“完美!”火麟飞鼓掌,真心赞叹,“远徵,你真是天才!上手就会,还射得这么准!”
宫远徵放下手臂,检查草靶上的针孔分布,微微蹙眉:“左侧覆盖面略窄,应是机簧左侧力道稍弱。需微调。”
他说着又要拆解主体。
“等等等等。”火麟飞拦住他,“先吃饭!我娘今天炖了鸡汤,让我一定带你过去。你看,都晌午了。”
确实,日头已升到中天。
宫远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我去换身衣裳。”
“我等你!”
宫远徵回房更衣,火麟飞在院中等候。他无聊地踱步,目光扫过墙角那些草靶,忽然心念一动,走过去拔下一根毒针。
针尖的蓝色几乎看不见,但对着光看,能察觉一丝极淡的幽光。他小心捏着针尾,放在鼻下轻嗅——果然,没有任何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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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的东西,要是能量产,岂不是……”他喃喃自语,但随即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落在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正想着,宫远徵出来了。他换了身月白色的常服,衬得肤色愈白皙,墨用玉簪束起,整个人清冷如谪仙。
火麟飞看呆了一瞬,然后咧嘴笑:“远徵弟弟,你这样穿真好看。”
宫远徵别开脸:“走吧。”
两人并肩往客院走去。路上偶尔遇到宫门仆役,见到他们都恭敬行礼,但眼神里难免有些好奇——徵宫宫主向来独来独往,何时见他和人并肩同行过?更何况是那个红耀眼、笑容灿烂的新表少爷。
“听说表少爷和徵公子处得挺好?”
“何止挺好,我今早看见表少爷从徵宫出来,手里还提着食盒呢。”
“徵公子居然没赶人?”
“非但没赶,我还看见徵公子在院中试射什么新暗器,表少爷就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