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学士,二十四岁,属兔的。”
“哟,属兔的呀,”卫学士笑得更开心了:“我是属老虎的,只是我不爱吃羊,就爱吃兔子!”
窦学士跟张学士没忍住,当时就笑了出来。
殿内其余人也在笑。
只有户部的牛侍郎,被看手相的书令使和户部的另一位书令使没有笑。
反倒是涨红了脸。
大概是因为笑声太大了,天子还叫人来问:“笑什么呢,都这么高兴。”
侍从们赶忙将内外相通的那扇门打开,方便内外言语。
卫学士甩开了先前握着的那只手:“没事儿,臣给人看手相呢。”
天子也笑了:“你还有这本事?朕怎么不知道?”
宫人递了湿巾帕过来,卫学士擦着手,笑吟吟道:“刚学的。”
天子没再关注这事儿,那扇门重又闭合。
牛侍郎等三人也就趁着这空档溜之大吉了。
卫学士觑着他的背影,脸上在笑,神色却很冷:“什么东西!”
殿内其余人都不笑了。
卫学士瞧着殿内的年轻官员们,声音轻轻的:“再有这种恬不知耻的东西造次,统统给我驳回去,含章殿出身,少了你们的胆气?”
众人齐齐地应了声:“是。”
卫学士点点头,继续道:“我不管你们的娘爹是谁,有什么背景……”
她将目光定格在莫如脸上:“含章殿里容不下吃里扒外的人。”
这话说得很犀利。
一众年轻人再度齐声道:“是。”
莫如叫她这么看着,呼吸一阵急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去了。
方才花岩的脸,怕都没那么红。
她实在惊恼!
卫学士这是什么意思,说她吃里扒外?
她干什么了?
难道是她指使牛侍郎调戏花岩的?
她只是因为认识牛侍郎,所以在对方进门的时候,互相点了点头而已,这难道也算吃里扒外?!
倘若她真干了吃里扒外的事情,被这么指着鼻子骂,她也认了。
可是她没有,卫学士凭什么这么说?!
莫如暗吸口气,脸上倒是没有发作,只是带一点忐忑之色,毕恭毕敬,很温和地道:“卫学士,我知道您方才那么做是想给花岩出气,可是那个书令使又有何辜?”
她有些不安地看了卫学士一眼,小声说:“要是传出去,外边人不定会怎么说呢。”
公孙照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垂下了眼帘。
其余人听她如此言说,也觉惊骇。
卫学士不痛不痒,瞧着她,毫不客气地道:“没有关爱陌生男人的义务!”
又催促宫人:“赶紧把窗户打开,我得好好瞧瞧!”
张学士语气不解:“瞧什么?”
卫学士笑吟吟地瞧着莫如:“看户部的人是不是在外边,能不能及时地给忠心耿耿的莫如表功啊!”
莫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体战栗着,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公孙照在心里边叹了口气。
莫如完了。
她不可能继续在含章殿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