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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早起训练咯（第2页）

“那个人……”他汶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在看。”

他没有明说，但威罗和巴差都瞬间明白，他指的是达纳蓬。那个像旁观一场戏剧般，优雅地倚在门框上，用审视和玩味的目光看着这一切的男人。

“他不只是看比赛。”他汶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了，指节微微白，“他在看……所有东西。”他的目光扫过巴差，又迅移开，落在虚空处，仿佛又感受到了那道如有实质的、带着估价意味的视线，“像在挑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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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让他极其厌恶，比面对“奔牛”那种纯粹的敌意更让他烦躁。那是一种被更高层级的力量俯视、被纳入某种算计范围的不安和愤怒。

“还有……”他汶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种更内在的感受，“打倒他……太容易了。”他抬起眼，看向威罗，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清晰的、对更强对手的渴望，“不够。威罗，你遇到的那些对手……是什么样的？”

他想知道，能把威罗伤成这样的战斗，是什么样的层次。他渴望那种能逼出他全部潜力、游走在极限边缘的战斗，而不是像前几天那样，仅仅依靠本能和基础就能轻松碾压的对手。

威罗听懂了他未尽的话语。他看着师弟眼中燃烧的、不再仅仅是为了生存和保护，而是开始追求越和证明的火焰，心中既感欣慰，又有些复杂。他汶正在以惊人的度成长，不仅仅是技术，还有心态。

“很强。”威罗缓缓说道，眼神变得悠远，仿佛回到了码头区那个灯光刺眼、空气混浊的拳台，“经验，技术，体力，意志力……都是顶尖的。在那里，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断送一切。”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我赢得很侥幸。”

他汶认真地听着，眼神专注，像一块干燥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这些来自更高层面的信息。

“你想变得更强，这是好事。”威罗看着他，语气郑重起来，“但记住，他汶，力量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掌控。掌控你的对手，掌控比赛，更重要的是……掌控你自己。”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汶依旧紧握的拳头，“愤怒是燃料，但控制不好，会烧掉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一切。”

他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拳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松开了手指。

他明白威罗的意思。达纳蓬的出现，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内心深处的焦躁和某种……源于出身和现状的自卑与不甘转化而成的过度防御。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不仅仅是击倒对手的力量，更是能够从容面对一切挑衅和觊觎，牢牢守护住自己珍视之物的、绝对的力量。

巴差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看着哥哥侧脸上那坚毅而冷峻的线条，心里有些酸涩，又充满了力量。他知道哥哥在为什么而努力，他也一样。

“我明白了。”他汶抬起头，眼神中的迷茫和躁动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坚定的冷光，“我会掌控它。”

不是消灭愤怒，而是掌控它，将它锤炼成更锋利的武器。

这时，普拉维特老师那独特的、带着睡意的哈欠声从主屋传来。接着，是他趿拉着鞋子走出来的声音。

“一大早就叽叽喳喳……”他揉着肚子，睡眼惺忪地抱怨，目光扫过廊下的三人，在威罗身上停留了一下，“能坐起来，死不了了。”然后又看向他汶和巴差，“还愣着干什么？雨停了就不用练功了？他汶，今天加练内围缠斗！巴差，你的扫踢力度还不够，对着轮胎，五百次起步！”

熟悉的呵斥声响起，瞬间将刚才有些凝重的气氛驱散。

他汶和巴差立刻应声：“是，老师！”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走向院子中央，开始了新一天的艰苦训练。他汶的眼神比以往更加专注，每一次肘击、膝撞都带着对力量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掌控的意图。巴差则一遍遍重复着枯燥的扫踢，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额，但他眼神明亮，每一次出腿都力求更稳、更准、更有力。

阳光彻底铺满了小院，将师徒几人的身影拉长。威罗坐在廊下，看着师弟们挥汗如雨的身影，看着老师看似慵懒实则锐利的目光，感受着这雨后清晨的生机与力量，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无论外界风雨如何，这个小小的院落，始终是他们最坚实的堡垒。而堡垒中的每个人，都在为了彼此，也为了自己，努力地变得更强。

至于那个像狮子一样潜伏在阴影中的达纳蓬……他汶看了一眼身边专注训练的巴差，眼神微暗。

无论谁来，无论多强大，都休想从他身边夺走任何东西。

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变强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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