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共享同一种永恒。”
冰棺的顶盖,厚重、晶莹、散着万年寒气的玄冰之盖,在某种无形的力量驱动下,开始出低沉而巨大的摩擦声,缓缓地、不可逆转地……闭合!
“空——!七七——!你们在哪儿?!回答我!”
胡桃那极具穿透力、带着焦灼的呼喊声,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块,从地窖上方遥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时断时续,却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冰棺内近乎凝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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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让空被麻痹和同步律动折磨得近乎涣散的意识,骤然凝聚起一丝微弱的挣扎。
求生的本能如同濒死的火星,在冰冷的灰烬里猛地一窜!
他麻痹的喉咙里出嗬嗬的声响,被冻结在冰棺底部的身体,用尽残存的所有意志力,试图做出一点微小的反抗动作。
冰棺顶盖闭合的度并未因他的挣扎而有丝毫减缓。
就在那沉重的顶盖即将彻底合拢、隔绝最后一丝光线和外界声音的刹那,一只冰凉的小手迅捷而轻柔地覆上了空的耳朵。
七七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却又蕴含着不容抗拒的绝对力量。
她的手掌冰冷而柔软,隔绝了胡桃越来越急切的呼唤,也隔绝了整个世界。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加吞噬着最后的光线。
一片彻底的、令人窒息的黑暗降临。
在这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七七的声音贴着空的耳廓响起,不再是平板无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摇篮曲般的、轻柔的哼唱旋律。
那是她平日里采药时,常常会无意识哼起的、属于璃月山野的古老歌谣。
曲调简单,甚至带着一丝童稚的悠扬。
然而,在这密闭的冰之棺椁内,在这隔绝生死的绝对黑暗中,这轻柔的哼唱却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空被麻痹的感官在绝望中被无限放大。
他“听”到,七七那轻柔的哼唱声里,仿佛有无数的杂音在叠加、在渗透、在共鸣!那不是错觉!
五百年前层岩巨渊战场上的金戈交击、魔物临死的嘶吼、巨岩崩塌的轰鸣……那些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战争喧嚣,如同幽灵般从她哼唱的旋律缝隙里渗出,冰冷地撞击着他的耳膜!
而与此同时,冰棺内弥漫的、浓得化不开的草药甜香、金红血液的铁锈腥气、松脂琥珀的古老气息……
此刻也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浓烈,它们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张粘稠、冰冷、带着死亡甜味的巨网,将他从头到脚、从外到里,死死地缠绕、包裹、渗透!
战场的硝烟与此刻冰棺内的甜腥,两种截然不同却同样代表着毁灭的气息,在七七轻柔的哼唱中,疯狂地交织、缠绕,构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永恒寂静的牢笼。
冰凉的、带着细微颗粒感的柔软触感,轻轻拂过空因恐惧而湿润冰冷的眼睫。
是七七的舌尖。
她舔去了他睫毛上凝结的寒霜。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怜惜和占有。
冰棺顶盖,终于在一声沉重得如同世界终结的闷响中,彻底闭合。
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和声音,被彻底隔绝。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寂静。绝对的寒冷。
只有掌心下,那冰冷的机械嗡鸣与他自身被强行拖缓的心跳,在绝望地、徒劳地试图同步。
在这片埋葬一切的黑暗中心,七七的嘴唇紧贴着空的耳廓,呼出的气息冰冷如霜,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绝望的依恋。
她最后的低语,如同咒语,烙印在空即将被永恒冻结的意识深处:
“别怕…”
她的手臂紧紧环抱住他僵硬冰冷的身体,像藤蔓缠绕着即将枯死的树木。
“等我们…被掘出时…”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融入无边的黑暗和寒冷的寂静,只剩下一个虚无缥缈的、带着甜蜜诅咒的尾音:
“他们会说——”
“看啊…这琥珀里…封存着…相爱的证据。”
永恒的冰,吞没了最后一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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