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见了地面的血渍,才注意到他被破碎的玻璃片划伤了。
“季总,您……我现在让屈医生过来吧。”
季修承没答话,只是沉默片刻,看向管家问,“……以前他去过多少次医院?”
管家没有去统计过这个数字,但郁言每年都会去几次。
常常都是疼得挨不住了,才会过去。
一般情况,都是屈医生来到老宅。
他看管家仿佛还在计算。
确实……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季修承抱着从杂物间里找回来的礼物,看见了站在窗边的景禾织。
郁言的葬礼,景禾织没有过来。
可能实在无法接受,这个孩子已经去世了。
甚至前些天他们都还交谈过。
景禾织看见刚从杂物间出来的季修承,手臂粘着灰尘和蛛网。
眼下布着乌青,看起来哪有半分高傲冷淡的模样。
“……修承。”景禾织叹息着说,“或许我以前该帮小言在外面找个住处,不该将他接回季家的,这样他就不会认识你了。”
“……”
“你也会结识喜欢的omega,他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
“……不会。”季修承道。
其实在遇见郁言之前,他从未将注意力放在任何人身上过。
只是当时太年少,还不懂感情是什麽。
却稀里糊涂的,就将两人的人生糅合在了一起。
以至于原本对beta的关注,被另外的情绪取代。
他一直以为是出于责任和道德感,才这麽多年身边都只有郁言。
景禾织问,“你不是喜欢omega吗?”
“……”
季修承忽然不知道该怎麽回话。
景禾织看着窗外桂花树的花苞,以前家里也养过一株,一直恹恹的,後来枯萎了。
种植在室外的,长得比人还高了。
景禾织鼻音浓重地说,“小言和你过了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
“……”
景禾织待了一会,连晚饭都没有留下来吃。
这个家,冷冷清清。
季野州成年後就搬出去住了,郁言在的时候,还会回来几次。
现在郁言不在了,恐怕连电话都不想接他的了。
家里的佣人,大多都是因为照顾郁言才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