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一路把他们带回村子,把他们送到村里做二胡的老头家。
来的这处人家是四间砖房,院子里铺的石砖。看样子是条件很好的人家。
“二伯,有人要买蟒蛇皮。”小伙子扬声喊。
屋里走出个叼着烟,穿着白色两根筋的老头,两只眼睛眼皮都耷拉下来了,看样子岁数挺大了。
“现在没有蟒蛇皮。”老头拿下嘴里的烟枪说。“有二胡买不买?”
“不买。”兜明说,“我还有一张蛇”
小丛扯扯兜明衣服。兜明没再说下去。
“蛇皮不管用。”老头已经听出他的意思了。“蟒皮厚、鳞大。”
“用蟒皮和蛇皮出来的音不一样。”老头道。
兜明手里正好有蛇皮,就想听听蟒皮和蛇皮有什么不一样,“让我听试试。”
老头带兜明进屋,坨坨拉着云善落后几步,“云善,你中午吃饱了吗?”
“吃饱了呀。”云善回。
坨坨拉着云善在外面闲聊,等兜明他们进屋一会儿了才带云善进去。
“好多二胡。”一进屋,坨坨发现墙上到处挂着二胡。
老头在窗户边正把蛇皮往二胡上蒙。
兜明随手取了一把二胡,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拉。
老头边干活边问,“学过?”
“学过。”兜明说。他和李爷爷学过。
“现在戏剧团多,去戏剧团拉二胡也好。听说一个月也能分不少钱。”老头说。
“能分多少钱?”李爱波问。
“到底分多少钱,谁跟我们讲。人家不会往外说的。”老头把换上蛇皮的二胡给兜明,“你再拉试试。”
兜明拉了两声就听出不一样了。用蟒皮的二胡音色更醇厚圆润,用蛇皮的音色偏尖。
“蟒蛇皮的好听。”坨坨说。
就连坨坨都听出来了。看样子二者确实很不一样。
花旗突然问,“一把二胡多少钱?”
老头指着刚刚兜明拉的那把二胡说,“那把40块钱。”
“这么贵!”坨坨和李爱波一起叫道。一把二胡顶李久勇一个月工资呢。
“这都是好东西做的。”老头拿起二胡说,“这把木料都是紫檀木的。”
花旗说,“太贵了,便宜点。”
“嗯?”坨坨转头看向花旗,“我们为什么要买二胡?兜明不是只差蟒蛇皮吗?”
“买二胡赚钱。”花旗说。
“赚什么钱?”坨坨奇怪地问。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看向花旗。
花旗从容地开口,“卖艺挣钱。”
“兜明的二胡才学一个月吧?”李爱波怀疑地问,“这能挣啥钱?”
“兜明不是爱唱曲吗?”花旗说,“唱曲挣钱吧。”
“万一挣不回来呢?”坨坨说,“一把二胡可是40块钱。”
“挣不回来再把二胡卖了。”花旗道。
兜明拿着二胡眼神坚定,“我能挣回来!”
“再便宜点吧。”坨坨说,“再少两块钱我们就买。”
老头想了想,“行,38块钱卖给你们。”
花旗付了钱。兜明喜滋滋地背上二胡。
他们原先一共带了85块钱,坐车花了5块钱,这两天在村里买米买面花了10块多。加上卖鱼挣的钱,减去买二胡的38块,他们现在还有21块钱。
出了村子,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走到镇上,见着镇上人多,兜明说要在这拉二胡挣钱。
坨坨拿了个草帽放到兜明面前,自己又捧了个草帽喊,“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有想看热闹的人问,“这是干吗呢?”
“唱曲。”坨坨说。
兜明嗓门大,喊一声,“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