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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洒扫宗祠见幽光 古戒残魂惊梦人（第1页）

一、罚扫宗祠：强权压迫下的隐忍与羁绊

天刚蒙蒙亮，青林城夏家老宅的演武场就聚了不少人。夏桀穿着一身墨色长老服，腰间系着镶玉的玉带，正站在演武台中央，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他的身后站着几个心腹长老，还有夏云——夏云今天穿了件紫色的蜀锦弟子服，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眼神时不时往演武场入口瞟，像是在等什么人。

夏千慕和周豪刚走到入口，就被两个执法弟子拦住了。“千慕，周豪，长老有令，你们过来！”执法弟子的语气很严厉，手上的铁尺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上演武台。夏千慕心里清楚，夏桀肯定是来找茬的——昨天他在藏书阁“惹”了夏云，还拿到了《青林夏氏宗谱》，夏桀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夏千慕，”夏桀的声音像淬了冰，“昨天你擅闯藏书阁，还私动家族禁书《青林夏氏宗谱》，按族规该杖责三十，废除修为！念在你是家主一脉的份上，我从轻落，罚你去宗祠洒扫三日，每日辰时到申时，不得有误！”

“凭什么？”周豪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夏千慕前面，“千慕只是在藏书阁找书，根本没私动禁书！是夏云先带人去闹事，你们不罚夏云，反而罚千慕，这太不公平了！”

“周豪，这里没你的事！”夏桀瞪了周豪一眼，灵气微微外泄——凝元后期的威压让周豪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白。“我是家族大长老，族规由我定！你再敢多嘴，连你一起罚！”

夏千慕拉住周豪，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夏桀：“我认罚。但我有一个条件——洒扫宗祠期间，不得有人打扰我，包括执法弟子。”

夏桀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想在宗祠里搞鬼？行，我答应你！但你要是敢偷懒，或者损坏宗祠里的东西，我定不轻饶！”

“多谢大长老。”夏千慕微微躬身，转身走下演武台。周豪赶紧跟上，压低声音说：“千慕，你怎么能认罚？夏桀就是故意刁难你，想耽误咱们去黑风山脉的时间！”

“我知道。”夏千慕的声音很平静，“但现在咱们打不过他，硬碰硬只会吃亏。洒扫三日很快就过，你趁这三天去准备物资——买些干粮、伤药，再找把趁手的武器，咱们等我扫完宗祠，就立刻去黑风山脉。”

周豪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夏千慕坚定的眼神，只能点点头：“行，我听你的！你在宗祠里小心点，夏桀肯定会派人监视你，我每天申时去宗祠门口等你，有情况咱们随时联系。”

“嗯。”夏千慕拍了拍周豪的肩膀，“你也小心，夏云肯定会找你麻烦，别跟他们硬拼。”

两人在演武场入口分开，夏千慕往宗祠的方向走，周豪则去坊市筹备物资。晨光穿过晨雾，洒在青石板路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夏千慕知道，这三日的洒扫，绝不会像夏桀说的那么简单，一场新的暗流，已经在悄然涌动。

二、宗祠初临：残败建筑里的家族记忆

夏家宗祠藏在老宅的最深处，比夏千慕的住处还要偏僻。沿途的土路长满了枯草，踩上去“沙沙”作响，路两旁的老槐树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枝桠像干枯的手指，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宗祠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座两进的院落，院墙是用土坯砌的，很多地方已经坍塌，露出里面的碎石和枯草。大门是两扇破旧的木门，上面的铜环早就生锈了，门板上刻着夏家的族徽——一朵青云花，可现在花的纹路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淡淡的印痕。

“千慕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守祠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老人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头和胡子都白了，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却很亮，像能看透人心。他是夏家的老仆人，叫夏忠，守了宗祠快五十年了，父亲在世时，经常带夏千慕来宗祠，夏忠还会给他们讲故事。

“忠伯。”夏千慕躬身行礼，“我来洒扫宗祠。”

夏忠叹了口气，打开木门：“进来吧。这宗祠也有半年没好好扫过了，到处都是灰尘。夏桀那小子，眼里只有权力，哪还顾得上先祖。”

夏千慕跟着夏忠走进宗祠，一股混杂着霉味、灰尘味和香灰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前院的地面是青石板铺的，石板缝隙里长满了杂草，中间的香炉早就空了，里面积了厚厚的灰尘，只有几缕残留的香灰还粘在炉壁上。

“前院你先扫着，我去给你拿扫帚和抹布。”夏忠转身往厢房走，“对了，内殿的先祖牌位你轻点擦，有些牌位年代久了，木头都酥了，别碰坏了。”

“我知道了，忠伯。”夏千慕点点头，目光落在前院的正厅门上。正厅门是木制的，上面挂着一块匾额，写着“慎终追远”四个大字，是用金粉写的，可现在金粉掉了大半，只剩下“慎”和“远”两个字还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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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夏忠递来的扫帚——扫帚是用竹枝做的，竹枝已经黄，有些地方还断了，扫起来“哗啦啦”响。他从院门开始扫，青石板上的灰尘很厚，一扫就扬起一片，呛得他咳嗽了几声。晨雾还没散，阳光透过雾层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微弱的光柱，光柱里的尘埃像小虫子一样飞舞，让这座破败的宗祠更显凄凉。

扫到正厅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正厅里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放着几个破了口的陶碗，还有一个褪色的绸缎垫子。供桌后面，是一排木制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夏家先祖的牌位——从第一代家主到父亲这一辈，一共有三十六块牌位。牌位大多是黑色的，上面刻着先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可很多牌位上的字已经模糊了，有的甚至掉了一角，露出里面的木头。

“爹……”夏千慕看着父亲夏承业的牌位，眼眶有点红。父亲的牌位在最右边，是新做的，木头还带着淡淡的木香，可牌位上的“夏承业”三个字，却像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父亲失踪后，夏桀就以“失踪满一年按身故论”为由，把父亲的牌位放进了宗祠，可夏千慕始终相信，父亲还活着。

“千慕，别太难过了。”夏忠端着一碗水走过来，递给夏千慕，“你爹是个好人，也是个好修士，他不会就这么没了的。说不定哪天，他就回来了。”

夏千慕接过水，喝了一口——水有点凉，还带着淡淡的土腥味，是从宗祠后院的井里打来的。“谢谢忠伯，我知道。”他放下碗，拿起抹布，“我去擦牌位。”

夏忠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小心点，内殿的窗户破了，漏风，别着凉了。”

三、内殿幽光：积尘之下的隐秘呼应

内殿比前院更暗，只有几扇破旧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窗户纸早就破了，风从破洞里吹进来，出“呜呜”的声音，像有人在哭。内殿的地面更脏，灰尘厚得能没过脚踝，墙角结满了蛛网，有的蛛网上还挂着枯叶和小虫子的尸体。

夏千慕拿着抹布，从第一块牌位开始擦。牌位上的灰尘很厚，他只能用指尖轻轻拂去，再用湿抹布小心地擦。每擦一块牌位，他都会停下来，看一眼上面的名字——这些都是夏家的先祖，有的是练气高手，有的是家族功臣，可现在，他们的牌位却只能在这座破败的宗祠里，被灰尘覆盖。

擦到第三十六块牌位时，他的手指顿了一下。这是夏家第三十六代家主夏玄的牌位——就是《青林夏氏宗谱》里提到的，身怀特殊体质、得古戒突破通天境的那位先祖。夏玄的牌位比其他牌位大一圈，是用黑色的檀木做的，上面刻着“夏氏三十六代家主夏玄”几个字，字迹苍劲有力，虽然过了几百年，却依然清晰。

“夏玄先祖……”夏千慕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摸着牌位。就在这时，胸口的古戒突然微微热——不是之前那种短暂的暖意，而是持续的、温和的热度，像有个小太阳贴在胸口。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古戒。古戒还是冰冰凉凉的，可他能明显感觉到，戒身里有一股微弱的能量在流动，顺着他的指尖，往夏玄的牌位流去。

就在能量接触到牌位的瞬间，牌位底部突然闪过一丝幽光——是淡蓝色的，像萤火虫的光，转瞬即逝。

“刚才那是什么？”夏千慕瞪大了眼睛，凑近牌位仔细看。牌位底部是平的，上面有几道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符号，和古戒表面的纹路很像。他用手指摸了摸纹路，指尖传来粗糙的木感，没有任何异常。

他又试了一次，握紧古戒，将手指贴在牌位底部。这次，幽光更明显了——淡蓝色的光从纹路里渗出来，在牌位底部形成一个小小的光圈，光圈里的纹路像是活了一样，开始慢慢转动。

与此同时，胸口的古戒也开始烫，戒身表面的纹路也亮了起来，和牌位上的纹路遥相呼应。淡蓝色的光从戒身溢出，顺着他的手臂，流进牌位里。

“这是……”夏千慕的心脏怦怦直跳。他想起《青林夏氏宗谱》里的记载——夏玄得古戒滋养体质，突破通天境。难道这枚古戒，就是夏玄当年的那枚？而夏玄的牌位，就是激活古戒的钥匙之一？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牌位底部的光圈突然扩大，淡蓝色的光笼罩了整个牌位。紧接着，光圈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夏千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是危险，还是新的线索？

“道胎未泯……混沌初开……”

一个苍老而模糊的声音突然从光圈里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断断续续，却清晰地钻进了夏千慕的耳朵里。

“谁？谁在说话？”夏千慕警惕地环顾四周，内殿里只有他一个人，除了风吹过窗户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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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夏玄……一缕残魂……寄于牌位……候混沌传人……”

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更清晰了些。夏千慕这才明白，说话的是夏玄的残魂——是夏家第三十六代家主，那位身怀特殊体质、得古戒突破通天境的先祖！

“夏玄先祖？”夏千慕的声音有点颤抖，有震惊，有激动，还有一丝不敢置信，“您……您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