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瞪大眼睛,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官兵们见状,顿时乱了阵脚。
“走!”萧执不再恋战,策马冲向火墙。骏马长嘶,飞跃而过,火星四溅。亲卫们纷纷效仿,但仍有几人被火墙阻挡,陷入重围。
沈清弦回头看去,只见那些留下的亲卫背靠背作战,血染战袍,却无一人后退。他们用生命,为主子争取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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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紧紧抓住萧执的衣襟,将脸埋在他胸前。
这就是代价。复仇的代价,权力的代价,活着的代价。
午时,东宫。
太子李宸正在批阅奏折,忽听侍卫急报:“殿下,萧王爷求见,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萧执?”李宸眉头一皱,“他不是在王府养伤吗?让他进来。”
萧执带着沈清弦走进书房时,两人都满身血污,形容狼狈。李宸见状,眼中闪过讶色,挥手屏退左右:“怎么回事?”
“殿下,”萧执单膝跪地,“臣有罪,但事态紧急,不得不擅离职守,带沈姑娘回京。”
沈清弦也跪下,双手呈上账册和周崇的信:“殿下,江南盐运副使周崇留下账册和密信,揭户部尚书张诚通敌叛国,欲将一批军械卖予北戎。军械三日后起运,请殿下做决断!”
李宸霍然站起:“什么?!”
他快步上前,接过账册和信,快翻阅。越看脸色越沉,看到最后,一掌拍在桌上:“好个张诚!好个通敌叛国!”
账册上记录着张诚与江南官员十年来的贪墨往来,而周崇的信则详细说明了军械走私的计划:以剿匪为名,从兵部调拨三千套盔甲、五千张强弓、十万支箭矢,由张诚的心腹押运至北疆,实则转交给北戎接头人。时间就在三天后,地点在雁门关外三十里的黑风谷。
“殿下,”萧执沉声道,“臣回京途中,遭京畿卫戍营拦截。张诚显然已经知道事情败露,正欲杀人灭口。”
李宸眼神冰冷:“京畿卫戍营……兵部尚书赵志是他的门生。”他看向萧执,“你带了多少人回京?”
“二十亲卫,折损过半。”
“够了。”李宸走到书案后,取出虎符和一道空白手令,快书写,“萧执听令:本王命你持此虎符,即刻前往北衙禁军大营,调三千精锐,星夜赶往雁门关。务必截住那批军械,擒拿所有涉案人员。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臣遵旨!”萧执接过虎符和手令。
“沈清弦,”李宸看向她,“你此次立下大功。但——”他话锋一转,“本王让你远离萧执,你为何违令?”
沈清弦伏地:“妾身知罪。但当时情况危急,若无萧王爷相救,妾身已命丧扬州。账册与密信也将落入张诚之手。妾身愿受任何责罚,只求殿下先处理通敌大案。”
李宸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你倒是会说话。”他摆摆手,“罢了,功过相抵。你先在宫中歇下,待此事了结,本王自有安排。”
“谢殿下。”
萧执看了沈清弦一眼,眼中有关切,也有不舍。但他知道军情紧急,不能再耽搁。对李宸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李宸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沈清弦,眼中神色复杂。
沈清弦被安置在东宫的一处偏殿。宫女送来干净衣裳和热水,她洗漱更衣后,坐在窗边呆。窗外是东宫的花园,秋菊开得正盛,但她的心却无法平静。
张诚通敌,军械走私,北疆安危……这些事像巨石压在她心头。而萧执此刻正奔赴雁门关,前路凶险难测。
她想起雨夜中那个怀抱,想起官道上他护着她的手臂,想起他离去时那深深的一眼。
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傍晚时分,李宸来了。他换了常服,屏退左右,在沈清弦对面坐下。
“在想什么?”他问。
沈清弦回过神,连忙起身行礼:“妾身……”
“免礼。”李宸示意她坐下,“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他看着她,忽然道:“你很像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