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对血族本体来说,不过是挠痒痒,楼老板笑了笑,“苏柳,你真可爱。”
“别跟我扯三扯四,我是认真的,”打完老公,苏柳很快恢复平静。
“苏柳,你是特别的,你有一个复杂而神秘的灵魂,知世故又不世故,跟别人都不一样,我遇到你,就一定会认出你,”楼老板回得很认真。
“你别不是想了个剧本,假装自己是处子跟我谈恋爱,到手之後立刻卖惨,说从前不懂事谈过几段,身子也不清白了,又怕我嫌弃,然後精神控制我?”苏柳不屑道,“下贱!脱别人衣服的时候,怎麽手那麽快?”
“我记得你们权贵都做背调,不调查一下不谈,你是那麽容易,就能被骗的人吗?你把我拉到医院去抽个血,当场检查,是人是鬼不是一清二楚?再加上征信丶酒店消费丶犯罪记录,以及是否重婚,这都是很好查的东西。”楼老板说得头头是道。
“……,”上个世界,苏柳跟漆风泠吃完饭後,他确实找人调查过漆风泠,但被这样直白地抖露出来,好像有一些说不出的尴尬。而且,他那时除了喜欢漆风泠的脸之外,对漆风泠其实不是很了解,所以如果不是漆风泠强吻他,他大概率会再相处一年之後,彼此都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再决定是不是进行下一步。
“你真的很放肆,要是换张脸,我揍的你妈都不认识你,你信吗?”说起那事,苏柳就生气,如果漆风泠对他暴力用强,他立刻就会分手并报警,还要将这事做成视频到处演讲,好好宣传这个人渣的丑恶嘴脸。
如果这种人也有人不介意,照嫁不误,那苏柳只能说:祝你们百年好合!
“……是他亲的,我哪里亲过你?”楼老板拒不承认。
“你没亲吗?你把他关起来那天,一大早……你还装自己是他,你还……你忘了?”苏柳咬牙切齿。
如果说漆风泠亲他那次,他有勾引在前的嫌疑,那楼老板那次,绝对是楼老板全责。
“……,”楼老板收起翅膀化成人形,将苏柳抱起来往公爵府走。
湳城到了。
“说话啊?突然哑巴了吗?”苏柳揪着楼老板的衣领摇晃他。
“……你怎麽那麽难追?如果我不亲你,是不是这辈子连摸你的手,都得等五十年之後,”楼老板面红耳赤地说。
“你还恶人先告状?跟我玩‘破窗效应’是吗?”苏柳似笑非笑。
楼老板简直拿苏柳没办法,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的污点,而这一点,已经足够苏柳拿捏他一辈子。
“……我同意你包养小白脸,”楼老板丧气地退让道。
苏柳微微一笑:“这种不可能的事就别说了,我不喜欢伺候人,有你一个就够呛,烦都烦死了,我还自找麻烦,再去花钱养一个?我有病啊?”
“你确实不喜欢伺候人,又不爱干体力活,苏柳,你要是个平民该怎麽办?”楼老板为了哄苏柳开心,显然已经绞尽脑汁。
“把你的资源骗过来为我所用,再一脚把你踹了。”苏柳瞥了楼老板一眼。
“那我肯定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像你这种从来不玩弄感情的人,怎麽不对别人骗财骗色,就会对我骗财骗色?我肯定有错。”这次,楼老板很上道。
“你这种言论要是被你父母知道,可能要打死我,”苏柳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
随後,两血族又聊起了别的事。
“我之前听林素说,林笪嫁过人,还被夫家休弃,怎麽後来去查,没打听到这样一回事,再去问林渺,林渺说林笪的婚姻是去父留女?”苏柳突然想起这个逻辑漏洞。
“这正好证明,林素是个‘不可靠叙述者’,”楼老板点出重点。
“也是。”苏柳莞尔。
这也是为什麽他将看似最富饶,其实最难管的湳城划给林素的原因。
这时,不远处出来传来纪诃的轻呼声。
“我帮你捞,你坐在那里别动,”紧接着,是陆凉的声音。
苏柳用动态视力一看,发现纪诃从男爵庄园捡到的手帕,不小心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又被风吹到了栈道两侧的人工湖里。
陆凉毕竟是个Alpha,又练过武,她很快就将手帕捞了起来。
等她准备还给纪诃时,她愣了一下。
“……这手帕,是你的?”陆凉迟疑道。
“不是,是我一个同伴的,那天……”纪诃说起了半年前发生在“桃夭之约”夜宴里的事。
陆凉听完,眼一眨,一个豆大的眼泪,猛然从眼眶中滚落。
因为她知道,那是她妹妹的手帕。
她那个妹妹,从小就很有抱负,也敢于直面不公,没想到居然胆子大到去做反抗军……还牺牲了……
那麽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