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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佐维到来(第1页)

引流管拔除后,那根嵌入血肉的冰冷异物感终于消失了。

胸口留下一个暗红的、微微凹陷的小疤,是另一个新添的耻辱印记。

大梵的世界,终于不再局限于那张狭窄坚硬的木板床和天花板上那只结网的蜘蛛。

他能下地了。

起初只是扶着冰冷的墙壁,在狭窄的诊所内挪动几步。

每一次迈步,胸腔深处都传来沉闷的牵扯痛,呼吸变得短促费力,喉咙里带着无法完全驱散的、细微的嘶鸣。

像一架生锈的机器在强行运转。

苏凝不再将他完全限制在床榻。她只是冷眼旁观,在他因动作笨拙而撞翻墙角堆放的药篓,或是因为气息不匀而剧烈呛咳时,才冷冷地抛来一句:“慢点。”或是,“用鼻子吸气,别张嘴。”

她的指令依旧简洁、冰冷,如同医生对复健病人的标准叮嘱。

但至少,那无形的囚笼,似乎稍稍扩大了一寸。

大梵沉默地适应着这有限的“自由”。他像一头被放出狭小兽栏、却依旧被无形锁链束缚的猛兽,在诊所这方寸之地小心地探索边界。

他擦拭沾满灰尘的药柜,动作笨拙而缓慢,每一次抬手都牵动着胸口的钝痛。他清扫地面,扫帚划过水泥地的声音单调而沉重。他学着辨认那些装在棕色广口瓶里、散着各异苦香的干枯草药——尽管在苏凝报出那些拗口的名字时,他眼神依旧茫然。

他依旧是“小金”。当刀疤强的手下阿火,偶尔奉命来送些米面蔬菜,或是传些无关紧要的口信时,那一声声带着市井油滑和刻意轻慢的“小金哥”,依旧像无形的针,扎在他的神经上。

他只能沉默地接过东西,或是用一声从鼻腔里挤出的、模糊的“嗯”作为回应。每一次,他护着手腕上那圈褪色布条的动作,都会变得更紧一些。

日子在重复的劳作、浓烈的药味和压抑的沉默中缓缓流淌。

大梵的身体在缓慢地恢复。胸口的闷痛减轻了许多,只要动作不过于剧烈,呼吸虽然比常人费力,却也勉强够用。

手臂上那道狰狞的旧疤被反复清洗消毒,边缘呈现出一种暗沉的愈合色泽。

他原本就强悍的骨架和肌肉线条,在持续的、哪怕是最基本的活动下,也开始重新显现出力量感。

他开始尝试更多。不再满足于擦拭灰尘。他将苏凝堆放在角落、被撞翻过的沉重药箱,用尚显虚弱的臂力,咬着牙,一点一点挪到墙边,码放整齐。

他将散落在地上的、晒干的草药梗,一根根仔细地捡拾起来,归拢到藤编的簸箕里。

动作依旧带着伤后的滞涩,汗水常常浸透他单薄的旧汗衫,紧贴在贲张的背肌上。每一次用力过度,肺部深处便会传来熟悉的闷痛和窒息感,迫使他停下来,扶着墙壁或药柜,急促地喘息,额上青筋跳动,喉间出压抑的嘶鸣。

苏凝通常只是在一旁配药或书写,头也不抬。但当他喘息的时间过长,或是那嘶鸣声变得过于尖锐时,她会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言语,只是将一杯早已晾好的、颜色深褐的汤药,无声地推到他手边的桌角。

药汁散着熟悉的、浓烈到令人皱眉的苦涩气息,但大梵知道,这药能平复他肺腑深处翻腾的燥热和憋闷。

他沉默地端起碗,一饮而尽。苦涩冲刷着喉咙,带来短暂的清凉和舒缓。汗水沿着他刀削般的下颌线滚落,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两人之间依旧隔着厚厚的冰层。但在这日复一日的沉默劳作、无声的喘息、以及那碗被推至桌角的苦药之间,似乎有某种极其细微的东西,在悄然改变。

不再是单纯的施救者与囚徒,医生与伤患。更像是一种……在冰冷的规矩和生存需求之下,被迫形成的、笨拙而脆弱的共生。

这天下午,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万华区杂乱低矮的屋顶上,空气闷热潮湿,仿佛拧一把就能滴下水来。巷子里飘荡着一种混合了垃圾酸腐和暴雨将至的土腥气。

大梵正蹲在诊所门口狭窄的屋檐下,用力擦拭着那块写着“杏林”二字的旧木牌。木牌边缘磨损严重,字迹也有些模糊。他擦得很专注,古铜色的手臂肌肉随着动作微微起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金色的长随风飘荡。

每一次用力,胸口都传来熟悉的闷胀感,呼吸比平日更显粗重。

“咳……咳咳……”一阵无法抑制的闷咳突然袭来。他猛地弯下腰,一只手死死按住左胸,身体因剧烈的咳嗽而微微颤抖,喉间的嘶鸣声变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阻塞感。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巷口。

那脚步声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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