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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五方会谈利益博弈（第2页）

不屈剑冢一方，以“冥骨”为，“戟王”、“藏剑”分立两侧，凌玄则站在稍后的位置，打量着其他四方。

“逻辑方阵”的代表，是一尊通体由银色金属与流动数据光带构成的、人形但面目模糊的“机械造物”。它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散着绝对理性与冰冷的气息，不断地“扫描”、“分析”着在场的每一个“数据”（生命）。它的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银色、但体型稍小的“副官”。

“往生净土”的代表，是一位身披朴素灰色僧袍、面容平和慈悲、但眼中深处隐含一丝寂灭的老僧虚影。他手持念珠，口诵佛号，周身有淡淡的金色佛光缭绕，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宁静。身后跟着两位同样僧侣打扮、但气息稍弱的侍者。

“怨魂血沼”的代表，则是一团不断翻滚、变幻着各种狰狞面孔的暗紫色污秽云团。云团中传出各种混杂的怨毒、疯狂、贪婪的嘶吼与低语，令人心烦意乱。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周围环境的一种污染。

而“归墟祖灵”的代表……最为奇特。那是一缕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气流，悬浮在属于它们的位置上，没有任何形态，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意志波动，仿佛只是一缕偶然飘过的虚无。但在场没有人敢忽视它的存在。

“阿弥陀佛……”往生净土的老僧先开口，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意识。“既然诸位都已到齐，那么，此次五方会谈，便开始吧。”

“同意。”逻辑方阵的银色造物出冰冷的机械音。“议题：‘不屈剑冢’禁地‘葬剑渊’异动事件。先，请剑冢代表陈述事件经过、原因及当前状况。”

“冥骨”上前一步，将早已准备好的、经过修饰的说辞娓娓道来，大体与凌玄之前对剑主说的相差不多，强调了“古老魔物”的存在与封印的自然松动，弱化了凌玄的作用。

“数据分析中……”银色造物眼中数据流狂闪，“陈述内容与我方监测到的能量波动、意志辐射变化有吻合。但，其中关于‘外来变量’（指向凌玄）的描述过于模糊，缺乏关键数据支持。请补充。”

“嘿嘿……”怨魂血沼的污秽云团出刺耳的怪笑，“还用问吗？肯定是这个小子搞的鬼！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鲜活’与‘特殊’气息，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定是他触动了什么，才引了异动！说不定，他就是那‘魔物’派来的奸细！”

“阿弥陀佛……”老僧念了声佛号，“是非因果，皆有定数。这位施主身上的气息，确实……与众不同。不知可否为老衲等解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凌玄身上。

“冥骨”看了凌玄一眼，示意他可以说话。

凌玄上前一步，面对四方代表的审视与压力，神色从容。“在下凌玄，确实进入过葬剑渊，并在其中有所经历。”他坦然承认，“渊内确有一尊被先祖（盘古）镇压的古老‘魔物’，其力量源自‘绝对毁灭’。晚辈进入时，封印已因岁月流逝而有所松动，那‘魔物’意志不断冲击，试图脱困。晚辈与之意志有过交锋，侥幸生还，但也的确……加剧了其苏醒的进程。”

“承认了！他承认了！”怨魂血沼的云团尖叫，“就是他引的祸端！应该把他交出来，由我们共同处置！”

“处置？”凌玄冷冷地看了那云团一眼，“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自然是抽魂炼魄，将其一切秘密、力量榨取出来，用以平息‘魔物’怒火，加固封印！”云团中传出贪婪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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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戟王”怒喝，“凌玄是我剑冢之人，更是了解‘魔物’的关键！岂容你等肆意处置？”

“阿弥陀佛……”老僧道，“此子身负大因果，大业力。不若由老衲带回净土，以无上佛法化去其身上孽障，导其向善，或可化解此劫。”

“数据分析建议：”银色造物冷冰冰地道，“该‘外来变量’具有极高研究价值。建议由五方共同成立研究小组，对其进行全面、深入的分析与实验，以获取关于‘魔物’、‘封印’及其本身力量体系的完整数据，为解决‘葬剑渊’问题提供最优解。”

“呵……”凌玄忽然轻笑一声，打断了众人的“瓜分”。“诸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嗯？”众人目光再次集中。

“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处置我，度化我，研究我，好像我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凌玄的声音渐渐转冷，“但你们似乎忘了，我不仅是引异动的‘因’，更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深入了解那‘魔物’，并与之正面交锋后活着出来的人。”

“你们想要平息异动，加固封印，甚至是……打那‘魔物’本源的主意。”凌玄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离开了我，你们确定，能成功吗？”

“或者说，”他的声音带上一丝讥讽，“你们其中的某些势力，真的在意‘葬剑渊’是否平息吗？还是说，你们只是想借此机会，从剑冢身上咬下一块肉，或是……得到我身上的某些东西？”

“大胆！”“冥骨”假意呵斥，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数据显示，对方言论具有一定逻辑性。”银色造物冷冰冰地道，“但，你的价值，需要进一步评估。”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老僧道，“我等自是为了虚无界的平衡。”

“嘿嘿……牙尖嘴利的小子！”怨魂血沼的云团翻滚，“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你这么有用，那就更不能让你留在剑冢了！不如加入我血沼，我们一起，将那‘魔物’的力量分享，岂不快哉？”

“与虎谋皮。”凌玄冷哼。

“够了。”一直沉默的那缕代表“归墟祖灵”的灰色气流，此时忽然出一道极其微弱、却仿佛直接响彻在所有人大道本源上的意念：“争执，无意义。‘魔物’苏醒，万物归墟，乃大势。或早或晚。”

这意念冰冷、漠然，充满了一种“道法自然”、“万物终将走向终结”的宿命感。

“祖灵之言，未必。”凌玄却忽然开口，目光直视那缕灰色气流。“‘有’之生，‘无’之灭，本是循环。但‘魔物’所代表的，是‘绝对的毁灭’，是要斩断循环，让一切归于永恒的死寂。这，并非‘大势’，而是‘悖逆’。”

“就像这虚无界，若真的只有‘无’，又何来我等在此争论？”凌玄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在阐述某种大道至理，“‘有’与‘无’，相生相克，对立统一。毁灭那‘魔物’，维护封印，乃是维护这虚无界本身的‘平衡’，而非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