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栖水抚上临雾真的额头,不烫了。
临雾真覆上他的手,托着他的手触碰自己的唇,王栖水安静地望着他。
临雾真问,你什么时候可以爱我呢。
王栖水没有回答。
临雾真道:“你不爱我,我就只能死了。”
撒谎。
王栖水清楚地明白,这只是句谎言,却破天荒地感到微薄的无法自抑的疼痛。
留下来,不要走,黄泉里没有你的父皇。
“我明天就会死掉,”临雾真说,“你必须在天亮之前爱上我。”
好。
好。
王栖水开口:“你在讲故事。”
临雾真点头,又摇头,他不愿说话了,张开双手抱住王栖水。
王栖水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候他只是个无用的孩子。
他唯一的亲人会这样将他抱在怀里。
却在夜幕时被别的人使用践踏。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这座宫殿层层侍卫看守,别的人进不来。
没人能偷走他的宝藏。
可他忘了,这宝藏长了脚,会自己飞的。
而他并未禁止临雾真走出殿外。
飞鸽传书这样的手段,王狰将之用到争情夺爱的事上,这和战争并无高下之分,都缘自自己的渴望罢了。
他约临雾真到冷宫来,他说着私奔的话。
临雾真如约而至,却不是来私奔的。
他来炫耀:“你的父亲喜欢上我了,他是皇帝,他比你重要。”
“挑拨离间这样的事,阿兄做来仍是好看的。”王狰说,“只是我不能杀我的父亲,养育之恩永世难报。”
临雾真早有所料,他坐在灰尘满布的高桌上,腿垂下来,轻轻晃了晃。
“那你就是个废物,”临雾真说,“我不能跟一个废物走。”
王狰席地而坐,微抬眼望着临雾真:“你不能跟我睡了,又去睡我的父亲。阿兄,我在嫉妒。”
临雾真低叹一声:“王狰,别幼稚了。我不在意你,你也不在意我。我们俩,一个求生,一个好色,没什么可比的,都一样烂。”
王狰冷静了会儿:“我想你。”
临雾真轻薄地笑、无力地笑,又做不出笑意来了。
王狰的想就是狠狠一应,很好,很符合两人见不得光的关系。
临雾真把腿张开:“来,速战速决。”
王狰有了反应也不尴尬,也不急着解决,他拍了下小王狰,说这东西不听话,见笑了。
“跟我这般客气,你倒是有了礼数。”临雾真说,“我将成为你父亲的姬妾,你也该叫我一声娘了。”
“好孩子,”临雾真学着话本里说的调笑,做一番春宵,“阿娘喂你。”
“当真?”王狰看着他。
临雾真无可无不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喂饱你,也算我的功德,阿弟,别客气。”
王狰仍坐着,到底做不成柳下惠,看着临雾真,操劳自个儿左手。
临雾真衣衫尽全,他也能搞得下去,真是年轻啊。
弄了一会儿,无济于事,王狰道:“阿兄,把你衣衫扯下来些,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