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将令牌收入怀中,目光再次扫视四周。
血腥味依旧浓郁,但这些尸体背後的秘密比眼前的危险更加紧迫。
她的脚步再次啓动,沿着小路继续前行。
天色渐亮,晨光穿透树梢,将地面的阴影拉长。
楼疏影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单薄,但她的步伐却稳健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在踩碎脚下的荆棘。
突然,她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声鸟鸣,尖锐而短促,像是某种信号。
她的脚步猛然一顿,耳朵竖起,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异动。
鸟鸣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带着一种急促的节奏。
“是小桃?”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她很快做出了决定,脚步一转,朝着鸟鸣的方向疾步走去。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匕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她穿过一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小溪潺潺流淌,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
溪边的石头上,小桃正蜷缩着身子,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慌。
楼疏影的脚步放得更轻,脚尖几乎贴着地面滑动,像是怕惊醒沉睡的土地。
她的目光警觉地扫过四周,耳朵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风穿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的轻响,树枝在风中微微摇晃,仿佛在向她传递着什麽讯息。
她的手指依旧紧握着匕首,指尖微微发凉,但掌心却因为紧张而渗出了一层薄汗。
“不能再耽搁了。”她在心底默念,脚步再次加快,沿着那条隐秘的小径向前疾行。
树影在她身边飞速掠过,仿佛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带着窥探和威胁。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里的心脏砰砰跳动,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低沉而有力,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楼疏影的身子猛地一僵,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迅速躲进了旁边的一片茂密灌木丛中。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但依旧稳稳地握住匕首,目光如炬地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马蹄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盔甲碰撞的金属声,还有士兵们粗重的呼吸声。
她的身子缩得更紧,几乎与周围的灌木融为一体。
她的耳朵竖立着,捕捉着每一个细节,试图判断来者的数量和意图。
“继续搜!”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耐烦和怒。
楼疏影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冷冽。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匕首的柄部,像是在抚摸一件熟悉的武器,也是一种无声的自我安慰。
她看了一眼天空。
快早上了,她记得,他们把谢言笙的尸体埋葬在了她的後院处。
那里只有一块墓碑。
楼疏影的脚步在密林中停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清晨的寒气凝结成白雾,从她的唇边逸散。
她的手指仍紧紧握着匕首,指节因长时间用力而泛白,像是要将那份冰冷的坚硬嵌入骨髓。
她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影,仿佛能看到那座孤零零的墓碑,碑上的名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刺痛她的双眼。
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喉间涌上一股苦涩的味道。
昨晚的画面像一把锋利的刀,一遍遍划开她的记忆——谢言笙跪在她面前,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那一刻,楼疏影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命运的傀儡,手中的剑不再是武器,而是枷锁。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谢言笙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温柔得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
楼疏影的指尖微微颤抖,匕首的寒意顺着经脉蔓延到心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那股翻涌的情绪。
现在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的脚步再次啓动,踩着松软的落叶,朝那个熟悉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从脚底直冲大脑,但她不敢停下。
她知道,一旦停下来,那些被她强行压下的情绪就会像洪水般将她淹没。
远远地,她看到了那块墓碑,孤零零地矗立在晨光中,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楼疏影的脚步停在墓碑前,膝盖微微弯曲,最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