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祎礼跟在她身後,动作同样敏捷。她的手搭在窗台上,身体轻盈地一跃,翻了出去。
落地时,她的膝盖微微弯曲,缓冲了冲击力,随即迅速蹲下身,藏匿在阴影中。
江行夺紧随其後,跳下窗户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目光在四周快速扫视,确认安全後才低声说道。
“往东边走,那边有一个废弃的体育场,可以暂时躲一下。”
温祎礼点了点头,她的耳朵竖立着,时刻捕捉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危险的信号。
“等等。”温祎礼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拦住了江行夺。
她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个黑影上,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们,似乎在巡视着什麽。
冷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仿佛是血的气味混杂在其中。
温祎礼的呼吸几乎停滞,她的眼神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像是要将他的一举一动刻入脑海。
男人站在原地,右手插在口袋里,左手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烟雾在他头顶缭绕,形成一缕缕灰白的丝线。
“他在等人。”温祎礼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音说出这句话。
江行夺的眉头微蹙,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的环境。
废弃的体育场就在不远处,破旧的铁丝网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野兽的獠牙。
她知道,一旦惊动了那个男人,她们的行踪就会暴露,後果不堪设想。
“绕过去。”江行夺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温祎礼点了点头,两人默契地後退了几步,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移动。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脚下的碎石偶尔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江行夺的耳朵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心跳也随之加快。
男人的身影渐渐被建筑遮挡,但他的存在依然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斩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连风都凝固了。
“队长。”温祎礼停下来突然出声。
江行夺擡眼看过去,眼神好像在说怎麽了。
“要晚上了,我们要回去了。”
…………这个规则她突然忘记了,回去寝室後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能出来。
应该就是这个了。
她们要在晚上的时候选人做实验吗,还是说。
他们要选择一个寝室的人当实验吗。
江行夺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烁了一瞬,随後轻轻点头。
“回寝室。”
温祎礼默默跟在她身後,脚步轻盈得像一只猫。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仿佛两条幽暗的蛇,蜿蜒着向前爬行。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某种低语,令人不寒而栗。
宿舍楼就在不远处,黑漆漆的窗户像无数只空洞的眼睛,注视着她们的归来。
江行夺就当没有发现一样,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些实验记录的内容,还有那句
“晚上不准出门”的规则,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温祎礼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宿舍楼的阴影处。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太过安静了?”她的声音几乎融入了夜风的呼啸中。
江行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的视线落在宿舍楼的门口,那扇木门半掩着,像是被什麽人匆忙推开後又没有关上。
门缝里透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让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