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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弃子人生8（第1页）

两人并肩漫步在试验田里，脚下的泥土松软湿润，带着青草的气息。温知远弯腰，轻轻碰了碰一片棉叶，感叹道：“砚书，你培育的这些作物，真是造福万民啊。等到秋后棉花丰收，百姓们便能纺出更细密的棉纱，织出更厚实的棉布，穿上更舒适保暖的衣物，再也不用受那麻布粗糙磨肤的苦了。”

“这只是开始。”王砚书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目光悠远，“我还打算在庄里试种甘蔗、茶叶、药材这些经济作物。甘蔗能制糖，茶叶能售卖，药材能治病，等摸索出了门道，再把法子教给周边的农户，带动更多人一起致富。”

温知远转头看向他，阳光洒在王砚书清俊的脸上，映得他眼底的光芒格外明亮。温知远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沉声说道：“砚书，你心怀天下，事事以百姓为先，这份胸襟，真是难得。若我能入朝为官，必定全力支持你的事业，朝堂之上，若有人敢对你的农事、生意指手画脚，我第一个站出来为你辩驳。”

“有温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砚书转头看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眉眼弯弯，像盛满了春日的光。

两人聊着春闱的准备情况，温知远说起那些晦涩的经义、刁钻的策论题，语气依旧从容：“这些日子，我把历朝历代的策论都读了个遍，又结合时下的民生疾苦，写了十几篇文章练笔。此次春闱，我不仅要金榜题名，还要争那状元之位！”

“温兄有此雄心壮志，实在令人敬佩。”王砚书颔道，“以你的才学，状元之位，非你莫属。”

聊着聊着，日头渐渐升高，两人沿着田埂，慢悠悠地走回润禾庄的正屋。丫鬟早已备好了茶水与点心，碧螺春的清香漫了一屋，精致的桂花糕摆在描金托盘里，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王砚书引着温知远坐下，转身从里间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递到他面前：“温兄，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温知远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他打开盒盖，只见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摆着一套文房四宝——狼毫笔锋锐利，徽墨色泽乌黑，宣纸细腻如绸，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方端砚，砚台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图案，祥云环绕，龙睛炯炯，一看便知是上等佳品。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温知远连忙合上盒盖，推了回去，“我与你相交，本就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这般贵重的文房四宝，我实在受之有愧。”

“温兄不必客气。”王砚书又把木盒推了过去，眼神诚恳，“这套文房四宝，是我托人从江南寻来的，笔是老匠人手工制的，砚是端溪的老坑料。我知道你素来爱这些文房雅物，希望它能助你在春闱中挥毫泼墨，写出锦绣文章，挥出最佳水平。你若不收，便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温知远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热。他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他日我若金榜题名，必定加倍回报。”

两人又聊了一个多时辰，从农事聊到朝政，从经义聊到民生，越聊越投机。日头偏西时，温知远才起身告辞：“砚书，时候不早了，我该回京城了。春闱结束后，我第一时间来润禾庄，给你报喜。”

“一路顺风。”王砚书送温知远到庄门口，看着他翻身上马，白马扬蹄，渐渐消失在官道的尽头。他站在门口，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相信，以温知远的才学，定能在春闱中大放异彩。

温知远离开后，王砚书便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他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先去作坊查看香皂的制作进度，叮嘱匠人把控好原料的配比；再去试验田，记录下棉苗、麦种的生长情况，遇到病虫害，便琢磨着用草木灰、石灰水这些天然的法子防治；闲暇时，还要翻看账本，规划清韵阁下一步的经营策略。随着清韵阁的不断展，他的财富与声望越来越高，但他并没有丝毫骄傲自满，行事反而愈低调沉稳。

他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庄户，突然拥有了巨额财富，还得了陛下的褒奖，必定会引起一些人的嫉妒与不满。尤其是尚书府的王秉义，还有那个与王秉义勾结的慕容凛，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腰间的危险预警器，偶尔会出轻微的震动，那是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暗中监视他。王砚书不动声色，依旧每日按部就班地做事，只是暗中加派了人手，在庄里庄外巡逻，又在试验田和作坊周围布下了陷阱。他知道，那些人只是在等待时机，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

春闱如期举行。那一日，京城万人空巷，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挤在贡院外，翘以盼。贡院内，数千名考生埋挥毫，笔尖在宣纸上划过，出沙沙的声响。温知远坐在考房里，沉着冷静，面对那道关于“民生疾苦与农桑展”的策论题，他想起了王砚书在润禾庄里的种种举措，想起了那些长势喜人的棉苗，想起了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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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下数千言，既有对历朝农桑政策的分析，又有对当下农事展的独到见解，字里行间，满是对百姓的体恤之情。

三天的考试结束，温知远走出贡院时，神色从容。

放榜那日，京城的朱雀大街上，人头攒动。当考官高声念出“状元——温知远”时，整条大街都沸腾了！温知远是寒门子弟，无背景无靠山，竟能一举夺魁，实在是出人意料，一时间，他成了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人人都赞他是“文曲星下凡”。

皇帝也十分赏识温知远的才华，不仅在金銮殿上亲自接见了他，还当即下旨，封他为翰林院修撰，入值南书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子近臣。

温知远高中状元的第二日，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便带着随从，快马加鞭地赶往润禾庄。

“砚书！砚书！我中状元了！”

温知远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试验田，只见王砚书正弯着腰，给棉苗浇水。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听到声音，王砚书直起身，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眼中满是喜悦：“温兄，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功。”

温知远快步走到他面前，兴奋地说道：“这都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一直支持我、肯定我，若不是那日与你聊起民生农桑，我也写不出那篇得到陛下赏识的策论。”

两人并肩坐在田埂上，身边是随风摇曳的棉苗，远处是炊烟袅袅的村庄。温知远详细讲述了春闱的经过，从入闱时的紧张，到答题时的从容，再到放榜时的激动，一一说来。

末了，他忽然想起一事，凑近王砚书，压低声音道：“对了，砚书，陛下已经知道，改良粮种与清韵阁都是你所为，对你十分赞赏。昨日在金銮殿上，陛下还特意问起你的情况，说想见见你这个‘农桑楷模’呢。”

王砚书心中一动，抬眼看向温知远：“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不仅有经商的天赋，还有济世安民的胸怀，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温知远笑着说道，“陛下还说，要召你入宫觐见，亲自嘉奖你。想来，圣旨这几日便会到了。”

“能得到陛下的赏识，是我的荣幸。”王砚书微微颔，心中却波澜起伏。他知道，这是他实现祈愿人诉求的重要一步。得到皇帝的认可，他的地位将更加稳固，而王秉义与苏婉仪，也必将为当初抛弃他的决定，悔断肝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温知远想起翰林院还有事务要处理，便起身告辞：“砚书，我还要回翰林院处理一些琐事，改日再来看你。陛下召见你的圣旨，想必很快就会下来，你好生准备，入宫觐见，一言一行都要谨慎。”

“好。”王砚书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温知远离开后，王砚书心中十分平静。他并没有因为即将被皇帝召见而感到激动或紧张，而是拿起水壶，继续给棉苗浇水。对他而言，培育出更多优良的作物，让百姓们吃饱穿暖，过上安稳的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果然，三日后，皇帝的圣旨便如期而至。一队御林军护送着传旨太监，浩浩荡荡地来到润禾庄。太监站在正屋的台阶上，展开明黄的圣旨，高声宣读——表彰王砚书培育改良粮种、创办清韵阁、造福百姓的功绩，召他三日后入宫觐见，领受嘉奖。

王砚书恭恭敬敬地接了圣旨，送走传旨太监后，便开始准备入宫事宜。他从空间仓库里取出一件青色的锦袍，这件锦袍是他在某个修仙小世界收集的，面料是罕见的云纹锦，触手冰凉丝滑，做工更是考究，领口绣着暗纹兰草，既不失庄重，又能衬托出他清冷出尘的气质。他又对着铜镜，用幻颜术调整了一下容貌，将眉眼间的稚气稍稍褪去，添了几分沉稳，免得因为年纪太小而被朝臣轻视。

入宫前一日，温知远特意派人送来一封信。信笺是精致的洒金笺，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详细说明了入宫觐见的礼仪与注意事项——面圣时需行三跪九叩之礼，答话时要恭敬而不卑微，不可直视龙颜，不可随意提及朝臣是非；信末，温知远还特意提醒他，近日朝堂之上，慕容凛一派动作频繁，让他入宫后务必小心，谨防他人暗算。

王砚书将信仔仔细细读了三遍，折好收进袖中，心中十分感激。温知远如今已是天子近臣，身处高位，却依旧没有忘记他这个乡野间的朋友，依旧处处为他着想。

入宫当日，天刚蒙蒙亮，王砚书便起身了。他换上那身青色锦袍，束好玉带，又对着铜镜理了理衣冠，确认无误后，才带着随从，乘着马车，缓缓向皇宫驶去。

马车一路行至宫门，巍峨壮观的宫墙映入眼帘，朱红的大门，金黄的琉璃瓦，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透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沿途的宫女太监们，见了他这身打扮，又听说是陛下召见的农桑楷模，都恭敬地垂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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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金銮殿外，王砚书让随从在殿外等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金銮殿内，气氛庄严肃穆。皇帝高坐龙椅之上，明黄的龙袍上绣着十二章纹，面容威严，眼神锐利，不怒自威。两侧站满了文武百官，一个个身着朝服，神色肃穆。王砚书的目光一扫，便看到了人群中的王秉义与慕容凛——王秉义穿着吏部尚书的官服，面色凝重；慕容凛则是一身武将铠甲，眉眼间带着阴鸷。

当王砚书走进大殿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王秉义看到他的脸，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嫉妒。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被他扔在京郊庄子里的小哥儿，那个他从未放在心上的孽种，竟然能有机会站在金銮殿上，接受皇帝的召见，甚至还得到了皇帝的赏识！

慕容凛则是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王砚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没想到王砚书竟然如此年轻，不仅有经商之才，还能得到陛下的青睐，这般人物，若是不能拉拢，便只能尽早除掉，否则，必成心腹大患。

王砚书目不斜视，走到殿中央，按照温知远教的礼仪，双膝跪地，俯磕头：“草民王砚书，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皇帝的声音威严而厚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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