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川微微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他去了哪里。
祝弥先发制人,开口问,“天黑了,我们还走麽?”
“走啊。”
祝弥傻眼了,只好问,“什麽时候。”
“现在。”
祝弥刚拎上自己的包裹,就猝不及防被揪住肩膀从窗户飞了出去。
风雪呼啸着糊了他满脸,祝弥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心里长啸,怎麽都喜欢从窗户走啊?!
*
两天前。
从天玄宗一路查过了,闻人语一无所获。
一直到今日,闻人语第一次听到有关的消息。
某处小城镇,一家客栈的夥计拿着悬赏令找上了当地帮闻人语发布悬赏令的百晓生,闻人语立即赶了过去。
夥计絮絮叨叨地描述当时的情形,“他还带了一名同夥,至于样貌,我不大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两人年岁相差不大。”
“那一夜,他说自己同行的夥伴生了班,跟我要了热茶和火盆,貌似是没起作用,後面又问我住店的客人里有没有会医术,托我去麻烦一下人家。”
“好巧不巧,那阵子还真有一位客人会看病,我就去喊了人……只不过那位客人很快又回来了,至于病的具体情形,我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昨日,那两人就往西南方去了,没多久,那位紫衣客人也走了……”
热茶。火盆。
是极阴之水在发作。
闻人语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指尖,祝弥突然发作,又好得那麽快,是因为那名紫衣男子麽?
祝弥和杨振一走,那紫衣人後脚跟了上去,难道是看出来什麽了?
夥计说完擡起眼,被眼前人阴沉冰冷的面色骇得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麽。
闻人语骤然回过神,让他跟百晓生堂的夥计去领了赏金,估摸着杨振能飞出去的距离,在地图上圈了一下。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祝弥和杨振最有可能抵达的地方,悬赏令几乎布满大半个云天,杨振只是筑基,不可能不在途中歇息。
这样一来,得到杨振的踪迹就会容易得多。
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能找到祝弥。
一想到先于自己一步行动的良景生,闻人语脑子里的弦再度紧绷起来。
很快,他离开了永福客栈的所在地。
然而,在去往下一个地点的途中,闻人语再度收到百晓生堂的提醒,说又有人看到了杨振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消息简陋得多,只说了杨振的去向。
和目的地的方向,偏差不小,闻人语迟疑了一阵,还是改了道。
继续前行的路上,百晓生堂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指向确切的城镇。
闻人语动作越发快了起来,这座城镇规模不小,人来人往,城里的客栈竟有十几家。
闻人语一一查了过去。
查到第七家,都没有杨振和祝弥的踪影。
至少还有一半的客栈等着他去查。
而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他意识到不对劲,有人在故意假传消息。
天又亮了,祝弥和杨振此时应该离开了昨夜的栖息点。
闻人语当机立断原路返回,前往原先预定的地点。
兜兜转转过去一整个白日,闻人语没有再收到任何消息,他把两人有可能驻留的几个城镇的搜寻了一遍,仍旧没有任何收获。
局面陷入了僵局,原本的线索在他耽搁了一天的时间後,彻底没了方向。
是谁在误导他?
还有谁也在找祝弥?
良景生麽?
如果这是良景生的手笔,那是不是说明良景生也还没有找到祝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