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弥嘴角嗫嚅,“师弟,他说的……”
“……他认错人了,”闻人语喉结一滚,声音暗哑,“我不是他。”
“还敢狡辩,”良景生轻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说,“是不是,你把面具揭下来让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麽?”
祝弥:“……”
“师兄,你信他,不信我麽?”
祝弥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我没有不信你,你是师父招进门的,师父怎麽可能会害我呢?”
闻人语呼吸微滞,祝弥觉得自己在他身边,就是害了他。
是了,明明失忆了,可是那几日还在长明城的时候,祝弥对长明城里的其馀人都亲切友好,唯独看到他会格外抗拒。
来狱澜也是乔阴送他来的。
不记得他尚且如此,那等祝弥想起来了呢?
……
“怎麽?你不敢揭?”良景生刺激道,“是怕露馅瞒不下去了麽?”
闻人语擡起手,作势要去揭脸上的面具,指尖已经按在了面具的边缘,只稍微一用力,面具下的面孔就会显露出来。
良景生紧紧盯着他,他绝不可能认错,那诡谲的丶亦正亦邪的气息,对祝弥堪称扭曲的独占欲……
突然间,面具上的手掌突然被另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手抓住。
是祝弥阻止了闻人语。
“师弟,我相信你,你不必自证。”
“……”
“祝弥!”良景生心下一惊,“你——”
“你不必来挑拨我们同门之间的情谊,你说的未必就是真的。”祝弥回他。
“师弟,我们走!”
祝弥不再理会他的挽留,把师弟从地上半抱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祝弥带着闻人语去客栈,说要两间房是被师弟拦下。
馀默说自己受了伤,需要他时时照看,而且他又怕黑不敢一个人待着,只需要和之前在山上和他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就好。
言之十分有理。
最後,祝弥只要了一间房,叮嘱店小二多送一床被子上来。
进了屋,祝弥迅速把师弟放到床上。
“师弟,你好重啊,你今天不会背着我吃独食了罢?”
祝弥一边把师弟安置好,一边打趣似的询问,师弟一路上安静得好像死了一样,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师兄说笑了。”
见师弟还能回话,祝弥松了一口气,运起灵力,掌心覆在师弟丹田上,给师弟疗伤。
“师弟,你感觉如何?”
“……疼。”
祝弥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直接把手压在了他腹部,用更多的灵力灌进去。
然而师弟的丹田像个无底洞,注进去的灵力去无影踪,伤口不见丝毫好转。
祝弥脸色愈发凝重。
“师弟,你方才是被伤到丹田了麽?”
过了片刻,他才听到馀默的回答。
“……是。”
他方才分明看清了那几道笛声,都已经被他尽数击穿,师弟怎麽会受伤呢?难不成是自己赶到之前被伤到了?
他越想越觉得疑惑,可是师弟丹田处的伤却真真切切,师弟的痛苦也真的。
他分神想着,手忽然被抓住,馀默打断了他的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