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微反问,“难道我们这样不算熟络吗?”
在同一张床上醒来,隔着单薄衣料拥抱,还有情不自禁的咬痕……
“也算,”江由感觉舌根发苦,得体微笑,“偶尔一起过夜也没什麽,我们又不需要完全代入戏中人的生活。”
这段的感情基础无比脆弱,如果遵从于洇的话开始疏远对方,万一有别的男人趁虚而入……不行,绝对不行。
“不会耽误拍戏吗?”
“你是专业演员,不应该有这麽多顾忌。”见她咽下最後一口欧包,江由抽出纸巾,细细擦去丁微嘴角的碎屑,“吃饱了吗?”
“饱了,把冰块拿下来吧。我想补觉,今早一直在做噩梦,没睡好。”
江由关了壁灯,“肩膀好些了吗?”
“还是很疼,先睡会儿再说吧。”
……
十二点多醒来後,丁微重新恢复活力,细嚼慢咽地吃了江由精心准备的午餐,又在读剧本丶打游戏和亲亲抱抱中度过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到了晚上七八点钟,受伤时间已经超过24个小时,淤青处不再红肿,有了进入第二阶段的迹象。
丁微趴在床上,刷着手机等待上药,“向希夷在群里说,下个休息日去户外烧烤,最近都是高温天气……我不想去。”
“没关系,我来安排,放心。”说着,江由拧开瓶盖,倒了半个手掌的红花油,迅速搓热掌心。
丁微最先闻到的是厚重的中草药气味,落在肩胛处的手掌温热,正在轻柔缓慢地揉按淤青,暖意带着药效透过皮肤,推动血液流速恢复正常。
很舒服。
可惜这种惬意没有持续下去,江由说了一声“可能会有点疼”後,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等……先别,Fuck!”猛地刺进肩胛的痛几乎到了骨裂的程度,丁微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连滚带爬躲到一旁,“停下!真的很疼。”
江由坐在床边,半举着糊满药油的右手理智劝说,“忍一下吧,只有这样才能揉散淤青,效果很好,明天早上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要,”丁微摇头,话里满是抗拒,“真的很疼,随便冰敷几次或者热敷吧。”
“我轻一点。”面前的人真诚保证。
江由这几天的表现还算体贴,可以信他一次,丁微犹豫着重新趴好,“一定要轻……啊!疼,停下!”
江由没停,又倒了些红花油,揉按起了另一块淤青。
丁微扭动身体想要逃走,可是这次江由早有预料,直接擡起长腿压在她的腰上。
“别动,”江由一手按着她的脖子,一手快速揉按淤青,眼神淡漠,“再忍忍,很快就好。”
上半身完全被控制住,动弹不得,丁微只能疯狂踢腿转移痛觉,声音里带了哭腔,“江由你个混蛋!我讨厌你!垃圾男人!滚!”
几次呼吸後江由猛地惊醒,迅速收回了手,不知所措地站到床下道歉,“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觉得坚持把药上完……是我的错,你想对我做什麽都可以。”
刚才分明清楚听到了那句“停下”,可他无动于衷,打着为了她好的理由,执拗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完全不顾她的真实意愿。
这种行为和江行健又有什麽区别?
丁微捂住哭花的脸,咽下那个“滚”字,声音嘶哑,“出去。”
覆水难收,江由叹了口气,拧上红花油的瓶盖放到桌上,安静离开房间。
放声大哭了几分钟後,丁微处理好了糟糕情绪,抱着一桶薄荷巧克力冰淇淋坐在桌前,边吃边写下个视频的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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