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啊,还以为是个性格娇气说话温软的乖乖女,没想到是只牙尖嘴利的猫科动物,那群混蛋也真是蠢,竟然一点也不怀疑那张甜美面具後的本性。
倒霉。
不过这个丁宛确实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落满星光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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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下午放学後,七中附近的小胡同里。
把校服改得乱七八糟的末位生们聚在墙边,熟稔地打火点烟,吹嘘几句昨晚的游戏战绩。大话说到一半时,个子最矮的男孩突然伸手指向刚出校门的亓官引,“浩哥,出来了,穿皮衣的那个就是丁宛的新同桌。”
张浩吐出烟雾,表情不屑,“就他?小子挺拽的啊,叫什麽?”
周围立刻有人回答,“亓官引,听说这厮家里有点背景,原来在××中学国际部,是准备出国的,不知道为什麽又转过来了。”
“说那麽多干嘛?”张浩擡脚碾灭烟蒂,随手指了个人,“去,把人带过来聊聊。”
七中学习氛围浓厚,但是对于无心读书的人来说,这就等于没有一点玩乐的恐怖地狱,再加上身边少了那群熟悉的狐朋狗友,从今早进校时起,亓官引一直心情不爽,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正想着去打打拳击发泄时,有人叫住了他。
“喂,就你,过来,我们浩哥有事找你。”
亓官引擡起眼皮,几步外的男孩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而在他的身後,几个“虎视眈眈”的小混混正吊儿郎当地站在胡同口。
有点意思。
亓官引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直接看向站在中间的黑壮黄毛,“找我有什麽事?”
“你,换个座位。”
黑壮黄毛的语气不容置喙,内容却可笑至极,亓官引终于找到一点乐趣,当然不肯轻易放走,“为什麽?”
“哪有这麽多为什麽,你算什麽东西,凭什麽坐在丁宛旁边!”
想起来了,上午选位置时,好像是有人提醒过“别坐这里”。
“丁宛?”亓官引念出这两个字,语气不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兼职网店模特的校花吧?真的有漂亮到这种程度吗?不对,不对,现在的问题在于,丁宛认识你吗?哦,她不认识。认识了又能怎麽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她。”
张浩愣住,几次想要开口回怼,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到了亓官引的脸上。
那些跟班也围了上来,“你怎麽敢跟浩哥这麽说话,干他!”
这正是亓官引所期待的,後退几步稳住身形,擡腿踢飞了最近的小喽啰。
……
这场斗殴最後由路过的教导主任的大吼作为收尾,後面自然就是正常流程:去医院丶请家长丶写检讨。
对于这场无妄之灾,亓官引内心不忿,一心只想见到那个丁宛,然後随便找个理由宣泄不满。
另一边,丁宛并不在乎亓官引有多难搞,照常上学丶听课丶写作业,偶尔请几天假外出拍摄赚点外快。
直到某天早晨,丁宛在睡梦中感到头痛欲裂时,耳边响起了丁微的声音,“姐,你发烧了,来,先量一下温度。咱妈?她去学校了啊,今天轮到她带早自习,睡吧,我先跟你们班主任请假。”
过了几分钟後,丁微又说,“老陈没准,他说你在撒谎,一定又是打着生病的理由,不务正业什麽的,说话真难听……算了,你在家休息吧,张姐准我假了,今天我去替你上课。”
丁宛胡乱点头,就着温水吃了两片退烧药,裹紧被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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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中,高二九班。
在家耽误了些时间,丁微一路小跑,最後踩着预备铃声进门,径直走到丁宛的位置旁,自然坐下,打开语文课本开始晨读。
一切正常,除了身边的人有些奇怪,亓官引一直盯着她的侧脸,最後低声质问,“你谁啊?”
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丁微愣了一秒,毫无心理负担地反问,“你在发什麽疯?”
“没事了。”
亓官引压下疑惑,趴在桌上闭眼补觉,快要睡着时又猛地清醒过来,不对,这个人绝对不是丁宛。
上午最後一节体育课结束後,器材室里。
丁微站在原地,淡定看着几步外的亓官引鬼鬼祟祟关门,“搞什麽,不是你没事吧?”
亓官引走到她的面前,故意装出一副凶狠表情逼问,“丁宛呢?”
丁微并不慌张,“你说呢?就在你的眼前。”
“别装了,真把我当傻子啊?”亓官引极为焦躁,深呼吸了几次压住怒气,“你是那个年级第一吧,丁宛的双胞胎妹妹。刚才我去问了,你们班长说你请了病假,丁宛人呢?她是不是……”
亓官引猜到了那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