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国际影响”
“我知道后果。”
赵振国打断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
“但有些事,比命令更重要。去吧,执行命令。”
夜色尚未完全吞噬天际,最后一抹暗红的霞光如同稀释的血迹,涂抹在盐田区低矮的建筑群与荒芜的滩涂交界线上。
王忠义选择的位置,是一栋早已停工、仅剩水泥骨架的三层小楼。
海风裹挟着咸腥与铁锈的气味,从破损的窗户灌入,在他周身盘旋。
他盘坐在角落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混凝土立柱,如同一尊被遗忘的石像,唯有那双透过未上彩绘面具眼孔望出去的眼睛,在渐浓的暮色中,偶尔闪过一丝鹰隼般的锐利精光。
他身上的“伪装”此刻已层层卸下。
最外层的深色粗布外套被他收进玉佩空间中,露出里面那身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作战服。
布料在微弱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哑光的深灰绿色,几乎不反光,复杂的织法让它在静止时看似普通,但只有触摸过才知道其下编织着细密的防刺层与疏水薄膜。
这是他在前世的血火中赖以生存的第二层皮肤,此刻穿在身上,既是一种熟悉的负担,也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他已切换至另一种生存模式。
下午的“巡视”成果,正以立体、动态的图景在他脑海中反复勾勒、修正。
下午他特意骑着一辆叮当作响的旧自行车,车后绑着的农具随着颠簸的路面出枯燥的碰撞声。
盐田区边缘地带的景象在他眼中被迅拆解、归类:哪里是视野开阔的制高点,哪里是巡逻队习惯性忽略的死角,哪条土路在雨后会变得泥泞难行,哪片灌木丛足以提供短暂的隐蔽……
他甚至注意到一处看似废弃的岗哨,木制结构已然腐朽,但地基周围新鲜的烟蒂和模糊的脚印,说明它仍被间歇性使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英军队的布防确实严密,继承了老牌殖民军队的刻板与系统化,明哨、暗堡、铁丝网、探照灯区域划分清晰。
然而,再严密的系统也有其节奏和惯性。
他观察到巡逻队的交接时间存在大约五分钟的空档;探照灯的扫射路径固定,在转向时会在某些区域留下短暂的阴影重叠;边境线某段依托天然礁石,防守相对松散,但水下情况未明……
这些细节,冰冷的地图与文字报告永远不会提供。
它们是活的,带着温度(或寒意),混杂着泥土、海风、机油甚至远处军营飘来的炊烟气味。
前世的雇佣兵生涯,早已将“实地勘察高于一切情报”的铁律熔铸进他的骨髓。
每一次成功的行动,其基石往往就是这些用脚步丈量、用眼睛捕捉、用直觉判断的细微之处。
面具就放在手边触手可及的水泥地上。
一共三张,都是最朴素的白色坯子,此刻却被他用买来的简易矿物颜料,画上了狰狞骇人的恶鬼罗刹形象。
颜料未干透,在昏暗中泛着湿漉漉的幽光。
一张是青面獠牙,怒目圆睁,额生独角;一张是赤如火,口吐毒蛇,面容扭曲;第三张则更为诡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眼眶处是两个深邃的黑洞。
他并未学过美术,但画艺技能却不低,他勾勒出的线条却带着一股野蛮原始的冲击力,那也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凝视恐惧本身后,对“恐怖”最直接的理解与再现。
选择京剧面具的形式,既是利用这个时代常见的物件进行伪装,更深层的是,他要将这场即将到来的行动,变成一场震撼人心的“演出”,一场对殖民者心理防线的突袭。
面具不仅能防止面容被可能存在的隐蔽相机记录,更能剥离个人身份,化身成为某种符号,一种来未知的、古老而神秘的惩戒象征。
头在自制染料(混合了某些植物汁液和矿物粉末)的作用下,变成了略显干燥黯淡的金黄色,与他刻意加深的肤色、粘上的短须共同塑造出一个模糊的、带有异域特征的形象。
即使白天被人远远瞥见,也会被先入为主地归类为某个漂泊的欧亚混血或特殊族裔,而非本地人。
化妆术也是前世必备技能,不仅要改变容貌,更要改变气质。
此刻静坐的他,收敛了所有属于“王忠义”的特定神情,肌肉处于一种放松而待的状态,眼神空茫又偶尔聚焦,仿佛一具没有过去、只存在于此刻的躯壳。
喜欢南锣鼓巷号:开局吸收两百魂请大家收藏:dududu南锣鼓巷号:开局吸收两百魂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