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学历,同行,拥有共同话题,能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单熵都算一位优秀的恋爱对象。
“庄总,您打算怎么办?”
庄弗槿:“我能怎么办,我残废,怎么和单熵这种健全人比?况且,还有位阴魂不散的江彦。”
他这句话绝非真心。
因为他眼睛如两把寒刃,杀气腾腾地平视徐连。
徐连心跳停了一瞬。
他经常思考一个盲人的眼眸为何会亮似明镜,那双找不到焦点的视线明明盯着虚空,却像一道弯钩一样危险,像要随时扎进人心,再尖刻地带出血肉来。
“庄总,”他说,“我想我们可以让沈夫人回国。”
庄弗槿今日性情大改,又犹豫道:“他恨我,即使回国也不会想见我。”
他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唱红脸。
徐连只能硬着头皮给他搭台阶,说:“夫人心软,再说,还有小少爷在……他三岁多了,还没见过生母。”
一字一句,皆为束缚和枷锁。
庄弗槿借徐连的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也知道自己执着到病态的爱对沈怀珵来说是累赘,是锁链缠身。
但当人病入膏肓时,把全部希望都寄托于一味解药。
把它吞吃进肚,一定能起死回生。
庄弗槿一定要让沈怀珵回到自己身边,即使是一段孽缘,即使沈怀珵不是解药而是鸩毒。他也甘愿两人一起坠入地狱。
他永远学不会成全,他永远无法容忍沈怀珵在别的男人身边幸福。
庄弗槿打定了主意,把手中的笔撂在桌子上,说:“那就发讣告,引诱沈怀珵回国奔丧。”
155而今才道当时错
讣告一发就是两个。
乔止逸拍戏被垮塌的影棚砸断脊梁;身体向来不好的江榭在重症病房一命呜呼。
乔止逸近些年在电影圈小有名声,他放弃了流量的路子,正在往实力演员转型。而江榭和儿子决裂之后一蹶不振,家里祖传的拍卖行事业一落千丈。他身患多种老年病,总在靠药物吊着一条命。
两位毫无交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三天之内接连去世了。
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去世的新闻每天都有,况且二位算不上顶级的名人。
报纸上刊登几个版面,新闻上占据十几秒钟的时间,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几天之后,舆论突然发酵。
原因是江榭的丧事无人料理,尸体在太平间存放的时间已超期,但没人去带回。
外界把剑锋都指向了江榭唯一的儿子江彦。毕竟江彦在京城一直有不孝不悌的风评,人人皆知他曾经为了一位有夫之妇叛出家门,从此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