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司砚望着自己被打红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林予甜看着那只如玉般的手上明显的红痕时也有些心虚,再加上司砚冷起脸时的模样压迫感实在是太强。
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往角落里缩了缩。
她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予甜那句对不起已经快到达了嗓间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道歉的话司砚应该会更生气吧。
谁知司砚只是微微弯了弯眼睛,那张年轻秀美的脸庞浮现出了浅浅笑意。
她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打孤?”
林予甜吓得不敢说话。
“知道孤是谁吗?”
司砚凑近了问,那张年轻张扬的脸上带着笑意。
林予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说出来的话依旧磕磕绊绊的:“司、司砚。”
她真的不想这样,但司砚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林予甜天然的心生畏惧。
她这副模样似乎让司砚很满意,她又问:“知道孤是谁还敢直呼孤的名讳,嗯?”
“知道在宫里直呼孤的名讳会被怎么惩罚吗?”
林予甜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但还是忍着惧意说:“。。。知道。”
那双杏眼此刻带着惊惧和氤氲雾气。
是真的不认识她了。
司砚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昨晚主动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了孤,失了孤的清白,今天还伤了孤。”
她说着,又将那只透着红痕的手在林予甜面前晃了晃,语气故意压得很低,“该当何罪?”
林予甜浑身毛都猛然炸开。
脑海里关于司砚的描述历历在目,杀人不眨眼,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身边的人随便眨眨眼都能被迁怒。
只能说百闻不如一见,哪怕司砚没有表露任何发怒的迹象,可林予甜还是感受到了那暗含的威胁,鼻尖仿佛已经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司砚将她的罪证一一数出来,恐怕只是为了让她死得明白些吧。
但为了她的一千万,林予甜咬咬牙,决定送自己最后一程。
反正早死早享受,顶多就是脖子一疼,一眨眼就能回去了。
她鼓起勇气抬眼,用那双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吓得,泛着水意的杏眼瞪着司砚,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都是陛下的错。”
说完这句话后,林予甜就摒住了呼吸,静静等待司砚对自己的处决。
明明是她主动贴上去,现在又倒打一耙,林予甜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恶极了,司砚更没有道理会不生气。
更何况她还是脾气那么不好的一个人。
司砚眼眸紧紧盯着她几秒,视线从林予甜破了点皮的唇角落在了她抖动如蝴蝶的睫毛上。
真的就这么怕她?
既然这么怕,昨夜又为何要专门挑在她回来的时候打碎瓷器,还提前点燃了催情香来勾引她?
一切的一切都像人故意而为之,而目的恐怕是要在放松警惕时杀了她。
眼前的人她一时无法相信。
现在是在测试她舍不舍得杀她吗?
司砚脑内千回百转,表面却敛起了原本戏谑。
“抱歉。”
林予甜呆了一秒,茫然抬头看着她。
她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这好像不是她剧本里该出现的台词吧。
她的剧本难道不是下一秒司砚抽出长刀然后给她致命一击吗?
“是孤的错,孤给你补偿。”
司砚望着她轻声说。
林予甜错愕眨眼,她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陛下,不用你给奴婢补偿。”
“这件事是奴婢的错,陛下还是惩罚奴婢吧。”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