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桐如断线风筝般砸穿七张桌子,最後撞进墙壁里。一口鲜血喷出,在倒下前,她看见黑狐正用舌尖轻舔妹妹的脸颊。
“仙尊大人?”墨风的声音娇媚如蜜,狐尾突然松开了林梧桐,“这小美人儿,送还给你吧。”
简之随挥扇的手一顿。
林梧桐如蒲絮离枝,轻飘飘从三丈高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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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三楼客房内,林梧桐正用玉簪在窗棂上急速勾画加固符文。
她身後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门缝渗入的黑雾正在腐蚀林梓桐布下的防护禁制。
“咔嚓———”
门板炸裂的瞬间,林梧桐旋身掷出玉簪。
簪子穿透黑雾钉在墙上,却只激起一声娇笑。
“小美人儿,反应不错嘛~”
黑雾凝聚成窈窕人形,墨风踩着玉簪从阴影中走出,玉簪碎的很彻底。狐尾在身後顺其舒展,“可惜了不会说话。。。。。。”
林梧桐抓起茶壶砸向对方眉心,同时疾退向窗口。
茶壶在半空炸成齑粉,墨风的狐尾如钢鞭扫来,她矮身滚过,发梢却被削去一截。
楼下传来惊天动地的坍塌声。
林梧桐指尖的红玉凝成长鞭,却见墨风突然诡秘一笑。
“保护你的禁制确实精妙。”墨风的指甲暴涨三寸,“可惜保护你的人遇到了我,注定不能如她所愿了。”
她狐尾猛地刺向房梁某处,整间屋子顿时青光爆闪。
林梧桐只觉喉间一紧,师父给她防身的护身符正在龟裂!
长鞭刚甩出一道弧线,粗壮的狐尾已缠上四肢。
墨风冰凉的手指抚过她脖颈:“乖,没气了怎麽办?带你去见保护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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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外的山路上,图枭突然一个踉跄,右眼刚刚猛然跳了一下。
绑着他手腕的红发带猛地绷直,走在前方的白尘回头:“怎麽?”
“右眼跳得厉害。。。。。。”图枭捂住眼睛,“师尊,我忘了问南柯梦一个问题。”
白尘指尖轻抚徒弟眉心,触到一片滚烫:“现在要问?”
“要!”图枭抓住师尊的袖子,“求求师尊解开发带吧。”
白尘眸光微动。
他不会拒绝徒弟的哀求。
他去哪都想带着这个人。
一阵寒风穿过山林,红发带如血般摇曳,缠在白尘有力的手腕。
红发带从腕间滑落时,图枭的指尖收紧顿感轻松。
他刚刚还担心师尊不答应。
他盯着发带缠上师尊的手腕,从心的握住师尊的手腕:“师尊跟我一起吗?”
“你说呢?还想几天不见本座。”
他的师尊总是反问,就不能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吗?
但不要紧,他只会说自己想听的,“我说师尊跟。”
“师尊天天见。”
若连必死之局都能改变,那麽他和师尊的结局也不会如书所言。
“师丶师尊……”他嗓音小心翼翼的,“我就问南柯梦一句话!”
见师尊踌躇,他转身要走道:“我很快回来。”
脱手的掌心被师尊回握住,力道有些大:“不准独自一人,本座没说不去。”
白尘静默一瞬,立刻擡手结印。
地面泛起淡金色阵纹,转眼间铺成一条灵光小道。
“走传送阵。”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图枭发白的指节,“不御剑。”
图枭心头一颤。师尊记得……
夜路崎岖,魔雾在四周翻涌,时不时传来凄厉嘶声。
灵光小道在他们脚下延伸,照亮枯枝上垂落的蛛网,像极了命运既定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