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磐嘴角溢出一丝血,擦的干净,笑得癫狂,仿佛这伤痛是什麽无上荣光。
断情剑在嗡鸣,红绸拂过白尘染血的手背。
图枭盯着那道挺直的背影,喉间突然发紧:这个欺骗他丶封印他记忆的骗子,如今还要。。。护着他。
嘁,谁要他护!
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杀了他!杀了这个无情的仙尊!可另一道微弱的声音却在问:若他真的无情,为何还留着那条红绸?为何还要挡下那致命一击?
魔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图枭只觉得头痛欲裂。
墨风见默磐倒地,黑色狐尾猛地横扫,将数名修真者掀飞出去。
她轻盈落地,对着默磐翻了个白眼:“蠢货。”却还是伸手将他拽了起来。
战场另一端,修真者们一边抵御魔兵,一边厉声叫嚷:
“恒尘仙尊!还不速速诛杀此魔!”
“不想仙境山竟养出个魔头徒弟!”
……
“唰———”
唐流殇的短剑猛然抵在叫嚣最凶的修士咽喉处,他眉目凌厉,声音冷硬:“你算什麽东西?也配教我们仙境山仙尊做事?”
剑刃微微下压,血珠顿时渗出,“再敢多嘴,割了你的舌头!”
他下颌紧绷。
此次下山四人同行,小师妹已死,小师叔绝不能有事……即便成魔又如何?图枭从未伤过无辜……
“轰———”
南柯梦的爆裂符在不远处炸开,他踏着漫天飞舞的符纸而来,语气森寒:“谁再敢胡言乱语,下一张符就塞他嘴里!”
修真者们短暂噤声,随即爆发出更恶毒的议论:
“你们仙境山敢包庇魔子,现在还在这趾高气扬,说什麽为苍生为己任,我看你们是跟魔界早有茍同。”
“恒尘仙尊凭自己世间第一,却自负不凡结果给修真界教出来一个魔子,为祸苍生,就该对此生有个交代。”
“传言在一家客栈,恒尘仙尊被人叫做娘子,怕不是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师尊已经被徒弟玷污了。”
“魔界中人,个个淫邪,残暴不仁,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如今图枭还是魔子怕是早就对师尊起了歹念,在恒尘仙尊身边这麽多年,亵渎之心昭然若揭,恒尘仙尊还不自知。”
污言秽语越发不堪,有人甚至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图枭听着那些污言秽语,眼底猩红更甚,怒火几乎要烧穿理智。到底是谁不自知?
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他懒得再听这些废话,擡手一挥,狂暴的妖力直接将叫嚣最凶的那群修真者掀飞出去。
火焰紧随其後,却不是烧向他们,而是狠狠砸在他们身旁的魔兵身上,瞬间将那些低等魔物烧成灰烬。
“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图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一群修士,掌心妖火熊熊燃烧,映得他面容森冷,“谁再敢多说一个字,这把火就塞进谁嘴里。”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声音低沉危险:“听说人舌的味道不错,不如就让这些魔兵饱餐一顿?嗯?”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那些方才还叫嚣不断的修真者脸色煞白,死死闭着嘴,连呼吸都放轻了。
白尘看着徒弟周身翻涌的魔气,心中一紧。
他不能让图枭真的沾上人命,否则就再难回头了。
“小枭。”白尘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张:“不要动手伤人,跟师尊回去。”他缓缓向前一步,霜雪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图枭,“师尊可以解决,不会让他们再议论纷纷。”
图枭指尖的火焰微微一顿,谁要他解决,他要他躺下,让自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