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办正事了。。。
他必须尽快再炼就三昧妖火,三日後以仙境山为祭,用火打开下面的虚夜渊,放出里面的妖魔族类,并让他们开啓招魂阵复活青阮。
青阮,同孤君临天下,可你总是心软。
千年前孤就该这麽做,天下与你孤都不会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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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山大殿内,千名弟子肃立如松,殿中气氛凝重得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
沈遇则手持玉尺,声音如寒铁般冷硬:“仙境山加强强防备,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需要提防!谁也不准离开仙境山半步!”
玉尺"铮"地一声插入地面,“再有人下山出去者,一律按山规处置,废其修为,逐出山门永不得归!”
“弟子谨遵法旨!”声浪震得殿外竹叶簌簌落下。
待最後一名弟子退出殿门,白尘忽然擡眸,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格外清晰:“仙翁可是取了天净镜?”
无情仙翁雪白的眉毛猛地一颤:“弋尘何时也学会窥探禁地之事了?”
白尘广袖轻拂:“仙翁既能破禁,本座为何不能知晓?”
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镜子,给我。”
“不可以。”
他盯着白尘近乎透明的脸色,“天净镜可净化魔气,亦然可削弱妖魔的魔气,让他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说完他手指指向白尘心口,“弋尘的蚀骨冰琴还能召的出吗,这一次还是让老夫打头……”
禁地里面的东西之所以能被禁,因为强大是真,要命也是真。
“铮——”
一道清越琴音截断了他的话。
蚀骨冰琴悬于白尘身侧,琴弦上凝结的冰霜稀薄如雾,却仍泛着刺骨寒光。
“可以了吗?”白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指尖划过琴弦时带出一线血珠,“若图枭真醒不过来。。。”鲜血在冰弦上冻成红珊瑚般的冰晶,“为了天下苍生本座不会姑息。”
沈遇则突然上前拽住师父的衣袖:“师父别信他。”
话音未落,无情仙翁腰间的乾坤袋突然无风自动。
老仙翁脸色大变,急忙去抓却扑了个空:“弋尘不可!你不能用它。”
纯净如冰的天净镜已落入白尘掌心,镜面映出他眉间那道日渐清晰的霜花纹路。
白尘轻抚镜缘,忽然低笑一声:“仙翁放心这苍生与他。。。”
“本座都会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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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玄烨垂眸凝视掌心跃动的幽蓝火焰,三昧妖火在他指间流转,映得那双猩红竖瞳愈发妖异。
“废物身体。。。”他轻嗤一声,指尖魔焰暴涨,“否则哪需要浪费三日。”
魔域中央大殿内,万千妖魔集结完毕,猩红的魔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幻羽华与默磐已率先锋部队离去,唯有墨风仍跪在大殿中央。
“陛下!”墨风突然重重叩首,狐尾在身後不安地摆动,“天妖天魔若出虚夜渊,六界必将屠戮肆虐,这不是青阮殿下想看到的。”
“别提她!”
帝玄烨广袖一挥,墨风顿时被魔气掀飞,撞断数根玄铁廊柱才堪堪停下。
魔帝踏着破碎的砖石走来:“孤不会让她看见。”
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待青阮复活。。。”他俯身掐住墨风下巴,“孤会亲手为她造个干干净净的新世界。”
墨风染血的唇瓣颤抖:“图枭是殿下的孩子!亦是陛下的血脉!”
“您真的要用他的身体造就诸多杀孽吗?”
“血脉?”帝玄烨指尖突然收紧,又放开道“比起这个孤更想要她回来。”
图枭图枭,取她之姓,冠自己名。
他早该想到,青阮啊青阮,可孤只要你。
一阵狂风卷着沙石掠过,待墨风挣扎着擡头时,眼前只剩飘散的黑雾。
她望向仙境山方向,天际已泛起不祥的幽红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