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掌心滚烫,指腹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像是无声的挑衅。
图枭忽然逼近,两人之间仅剩一指之距。
他垂眸,视线落在师尊上下滚动的喉结上,唇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狡黠笑意,嗓音低哑蛊惑:“师尊是羞于人多吗?”
他微微偏头,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白尘耳畔,“我可以偷偷的,不会叫他们发现。”
白尘呼吸微滞,清冷的眸子映着徒弟近在咫尺的脸。
图枭眼底浮起一层妖异的暗光,狐族天生的幻术无声蔓延,似要撬开他最後一丝理智。
“师尊说要徒儿轻薄。”图枭的嗓音愈发低柔,带着不容抗拒的引诱。
白尘的防线寸寸崩塌,冰雪般的眸子渐渐融化,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妥协:“……本座要徒儿轻薄。”
图枭的狐尾原本只是懒洋洋地盘绕在师尊小腿上,闻言瞬间兴奋地收紧。
柔软蓬松的尾巴灵巧地钻入衣袍内,顺着修长的腿一路攀援而上。
“出去。”
图枭眨了眨眼,故作茫然:“去哪?”
他擡手,指腹轻轻擦拭师尊额角的汗珠,语气无辜:“吃食还没上呢,不吃多浪费啊。”
说着,手上动作不停,依旧慢条斯理地替师尊拭汗。
白尘眉心紧蹙,呼吸早已乱得不成样子。
他一把扣住徒弟的手腕,指节发白。
图枭这才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眼底却闪过狡黠的光。
他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师尊的,委屈道:“师尊,我不是有意的。”
“它们有时候不听我的……”
他低笑,热气喷洒在白尘唇间,“都怪师尊这副打扮,太棒了。”
店小二端着漆木托盘进来时,正撞见这暧昧至极的一幕。
白衣仙君面色薄红地攥着玄衣少年的手腕,而少年那条不安分的狐尾还缠在仙君腰间。
小二慌忙低头,放下菜就走了。
“客丶客官慢用。。。”布菜的姑娘蹲在案几旁,手指发颤地摆着雕花银筷。
她偷偷擡眼,正对上图枭含笑的目光,顿时连耳尖都烧了起来。
这两位客人,一个如寒山孤雪般清冷,一个似三月春阳般灼目,竟比庙里供奉的神仙塑像还要夺目。
“姑娘在看谁?”图枭忽然支着下巴凑近,指尖点了点身旁的白尘,“是我还是他?”
“啊!”
姑娘手一抖,松花糕差点滚落案几。
她方才不过偷瞥了三眼,竟被当场抓包,顿时结结巴巴道:“两丶两位都。。。不似凡人。。。”绣着桃枝的袖口被她攥出褶皱,“这才多看了两眼。”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急忙道歉。
图枭忽的倾身向前,领口滑出半截锁骨。
蹲着的姑娘被这骤然逼近的俊脸吓得往後一仰,险些坐倒在地。
少年恶作剧得逞般笑起来:“那我和他谁更好看?姑娘可否看出,不妨再看两眼———”
“都。。。都挺好看的。。。”姑娘红着脸往後缩了缩,“各有各的俊美。”
图枭一时起了胜负欲,还想要再追问,结果突然面露羞色。
“唔!”图枭突然绷直了脊背。
白尘的指尖正掐住他尾巴尖最敏感的那簇绒毛。
少年喉间溢出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