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打开了一坛梨花白,眨着大大的眼睛问:“上次简之随说师尊喝酒不醉,我想看看师尊能喝多少杯,可以吗?”
图枭的眼睛亮得惊人。
白尘在那灼灼目光中偏过头。
曾经浩瀚如海的仙力如今只剩涓涓细流,再经不起这般挥霍。
“不可以。”
他斩断徒弟期待的目光,袖中手指悄悄掐诀,却只激起几点微弱的灵光。
少年顿时蔫了,狐耳耷拉在墨发间。
他有些难过,师尊好小气。
“师尊不喝,那我自己喝。”
于是图枭仰头灌下一碗梨花白,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滑入衣领,“我把它全部喝光。”
白尘眉心一跳。
这一坛酒喝下去,恐怕又要大闹一场了。
“拿来。”
他劈手夺过青瓷碗,仰颈饮尽时喉结急促滚动。
“师尊好厉害!”图枭瞬间活过来似的,又斟满一碗推过去,“师尊再来一碗!”
第二碗下肚时,白尘握着碗沿的指尖开始发烫。
少年还在喋喋不休地夸赞:“师尊好棒哇,我师尊千杯不醉。。。”
第三碗递到眼前,酒香混着徒弟袖间的松木香熏得人头晕。
瓷碗再次见底时,整个世界突然倾斜。
白尘恍惚看见图枭灿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後是"咚"的一声闷响。
他的额头重重磕在了梨花木桌上。
“师尊?!”图枭的惊呼像是隔了层纱。
少年手忙脚乱扶起他时。
他醉酒的绯红从脖颈漫到眼尾。
图枭连唤数声,怀中人只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白尘素来苍白的脸颊此刻泛着海棠般的红晕,额角那片磕红的痕迹在玉色肌肤上格外刺目。
图枭用指腹轻轻揉着那处淤红,喉头发紧。
师尊分明说过不喝的。
他刚准备要带着师尊离开,简之随跟南柯梦就进了这家客栈。
简之随执扇的手僵在半空。
南柯梦欢快的上前坐在图枭和白尘的对面,倒着桌上的梨花白道:“你们今天大婚?都穿着一身红色。”
接着眉头一挑,喝完一碗道:“那我可要多喝几杯,沾沾喜气。”
说完南柯梦没皮没脸的又蹭了两碗酒喝。
图枭呵呵一声:“喜个屁啊,你馋酒就喝,喝完了赶紧滚。”
南柯梦抹嘴擦掉嘴上的酒渍,道:“别呀兄弟,我就知道你没忘我们的老地方。”
图枭嫌弃无比,他跟南柯梦有什麽我们,他跟师尊才是我们。
图枭不悦道:“什麽我们,你是你,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