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散着刺鼻恶臭的垃圾堆后面,啃着能崩掉牙的最后半块干粮,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抓住破产双煞!”的呼喊声,师徒二人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社会性死亡”和“物理性濒死”的双重打击。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玄尘子猛地咽下最后一口干粮渣,被噎得直翻白眼,捶胸顿足了半天才喘过气来,小眼睛里闪烁着穷途末路的疯狂光芒:“咱们必须…必须伪装!改头换面!让那些杀千刀的认不出来!”
林凡看着师尊那几乎快要燃烧殆尽的斗志(或者说是破罐破摔的勇气?),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伪装?我们…没钱买伪装法器…也没易容丹…”
“蠢!”玄尘子一副“你太小看为师了”的表情,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真正的伪装,在于气质的改变!在于融入环境!看为师的!”
说罢,他猛地扒拉起旁边的垃圾堆,从里面掏出两顶不知道谁扔掉的、破了好几个洞、还沾着可疑油渍的…宽边草帽!以及两件散着浓烈馊味的…粗布麻衣!看款式,似乎是附近餐馆伙计扔掉的工作服?!
“快!穿上!”玄尘子一脸“我真是个天才”的表情,不由分说地将那件散着泔水味的麻衣套在了自己那件原本就破破烂烂的道袍外面,又把草帽使劲往下一拉,遮住大半张脸。“这样!咱们就是…普通的…呃…收泔水的伙计!绝对没人能认出来!”
林凡:“…”师尊,您是不是对“普通”和“伪装”有什么误解?我们现在看起来更像两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乞丐版偷地雷的?而且这味道…十里地外就能被追踪到吧?!
但看着师尊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林凡只能捏着鼻子,忍着呕吐的欲望,套上了另一件同样味道感人的麻衣,戴上了那顶通风效果极佳的破草帽。
“好!完美!”玄尘子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甚至还从垃圾堆里捡了一根细木棍,当做牙签叼在嘴里,努力做出一副“市井混混”的痞样(效果极其惊悚)。“走!跟着道爷我!抬头!挺胸!…呃不!含胸!驼背!要猥琐!融入市井!”
于是,清泉郡南城的街道上,出现了这样一幕奇景:
两个穿着散着冲天馊味的破麻衣、戴着破洞草帽、鬼鬼祟祟、一步三回头、眼神躲闪如同做贼、但又努力想装出“我很正常”样子的…“收泔水伙计”,在人群中…艰难地穿梭。
他们的伪装效果…拔群!!
方圆三丈之内,行人纷纷掩鼻避让,投来嫌弃和厌恶的目光!效果好得…有点过头了!!
“师尊…好像…更显眼了…”林凡小声提醒,脸皮烫。
“你懂什么!”玄尘子嘴硬道,“这叫‘大隐隐于市’!越脏越臭!越没人愿意靠近!越安全!”
然而,厄运体质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就在他们试图穿过一个人流密集的十字路口时——
“让开让开!城主府运送‘灵泉’的车队!闲人避让!”
一阵急促的呼喝声传来,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一支由四匹神骏的龙鳞马拉着、装载着巨大白玉水缸的车队,正快驶来!队伍两旁还有身穿亮银甲的护卫开道,气势十足!!
人群纷纷向两边避让。
玄尘子和林凡也赶紧往路边躲闪。但由于他们“味道”太冲,周围的人躲得格外远,反而把他们俩…凸显在了路边最前沿!!
就在车队即将驶过的瞬间——
拉车的一匹龙鳞马,似乎被师徒二人身上那浓郁的、极具冲击力的馊味所刺激,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这喷嚏力道极大,带动着它整个马头猛地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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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身后那辆装满清澈灵泉的水车…猛地一颠!!!
车上的一个半人高的白玉水缸的盖子…“砰”地一声…被震得弹了起来!!!
紧接着——!
“哗啦——!!!”
一大股清澈冰凉、散着淡淡灵气的灵泉,如同瀑布般,精准地、劈头盖脸地…浇在了…正好站在下方的…师徒二人头上!!!!
透心凉!心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