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口袋里的人格卡。
他现在可用的人手只有李箱和格里高尔两人,他自己和亚伯兰就是纯粹的文职,一点都指望不上。
不过……他也不知道在跨越世界的情况下,他的罪人能不能被召唤过来。
挑个时间试一下吧。
躺着病床上的灰发男人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亚伯兰醒了。
他侧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X,问:“你见过卡门了吗?”
黑发青年点点头,将颓废的自己扶了起来。
有些事情还是要在独处的时候说,起码,要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特指暗搓搓打量着这边的两个不怀好意的“前员工”。
也不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做什么工作的,他们身上写满了对外界的怀疑和不信任。
森鸥外摆摆手:“你们的同伴只是在这里休息了一下,不用付钱的。”
目送着一行人离开,褪去了好心医生外皮的港口黑手党首领问着自己的学生:
“太宰君,你对这些人怎么看?”
“缺少警惕心,有一定武力,但是那两个金色眼睛的人,是纯粹的非战斗人员。”
少年手中转着一张鎏金的卡片,露出一个略带兴味的笑:“就是不知道那位X先生,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东西丢了。”
答案是立刻。
刚出门的主管就发现,自己的人格卡少了一张,还是最重要的那张。鸿璐的卡不见了,那可是调律者!他们几个摞在一起都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打的。
他把亚伯兰交给了格里高尔,就急匆匆的回到了那家有些破败的诊所。
入目是……站在那里的,身披黑金色披风的长发调律者,以及坐在地上的太宰治。
这个手欠的小孩手中的卡片还没焐热,就给他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大变活人,金属制的方盒子似乎在闪烁了一瞬后,就变成了披着毛绒斗篷的长发男人。
太宰治在这种时候,居然想的是,森先生诊所里最后一张完好的桌子也报废了,今天的港口黑手党的财政状况又离赤字更进一步呢。
主管的侧重点则与他完全不同,他不关心医生的桌子,他只关心眼前的调率者。
完了。
这个世界没有公司,拿什么打?
屋内,坐在地上的太宰治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以及眼前的人,发出了一声货真价实的“哇哦”。
突兀出现的长发青年打量了一番房间内的环境,问向唯一一个还算眼熟的人:“他呢?”
“谁?”
太宰治看出了对方其实认识自己,顿时更感兴趣了。
“主管。”
调律者,或者说,Binah,作为野路子覆盖过来的人格,他并未能同步在“自己”身上的记忆,终究还是在郊区的那个平平无奇的研究所翻了车。
X就听到了贾里翁的那一声“主管”,这个语气……
“Binah?”
都经历过非标准版的研发部核心抑制了,你居然还是翻车了吗?
比娜?眼前极具压迫感的长发男人居然有着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吗?太宰治小吃一惊。
“真没想到,我还能出现在地面上,您说对吗?”
Binah用着敬语,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罢了,您并未那个人,我也不是您的,可以出来总归是好的,不过,”另一个世界的研发部部长看了一眼太宰治,碧蓝的眼珠闪着无机质的光,“您也要提高些警惕才是,尤其是您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时。”
是很有攻击性的鸿璐。
而森鸥外露出了愁苦的表情:“X先生,我这里就这一张完好的桌子。”
现在你的人把我的桌子弄坏了,怎么办吧。
听懂了言下之意的X下意识地拿出了一张卡,然后动作就微微僵住了。
已知这个世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那么他原来的卡还能用吗?
他没钱了?!能源公司的主管居然没钱了?!
“您似乎遇到了麻烦,”另外一个世界的研发部部长恶魔低语,“需要我帮您除去阻碍吗?”
察觉到事情走向有些不对劲的森鸥外,你别告诉我,因为一张便宜的桌子,你们就打算灭口了事吧?
“等等,我这里还有。”
主管的神奇口袋里还有一些零钱,他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但是还有,他不至于因为赔不起桌子就指挥员工犯下惨案。
感谢纸币是通用的。
意识到对面的人陷入了经济窘境的港口黑手党新任首领心念一动,虽然说他也没有多少钱吧,但是在时局如此混乱的现在,卖个好总归不会是错事。
“对了,X先生,你们接受委托吗?我可以提供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