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的时候,几个村的村民都在抹眼泪。
在大家心里,他们三人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他们探路的。
不免有些哀伤和担忧。
“你们记住我跟你们说的话。”
陶岁岁为了确保到时候见面安全,她跟苏文轩单独说过口令。
这个口令是一句话加一个动作。
黑娃要是回到这里转达消息,光有口令没有动作,苏文轩也不会相信。
换句话说,这是试探的机会。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因为有人踩踏,又无杂草。
三人很快就从山上下来。
越往山脚走,越能嗅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好多村民的尸,横七竖八地倒着。
有的野草上,还有血迹,血迹凝固,暗沉沉的。
苏景年因为受不住好几次,犯恶心。
“你还好吧?”
苏景年摇头:“娘子,我没事。”
“来,喝口水。”陶岁岁把水囊拿下来,随手递给苏景年。
走在身后的黑娃,凝视着两个人的关心照顾,眼里怒火直冒。
也不知道老疤那些人会不会来。
不远处,一直监视着山脚的土匪,立刻回去禀报了老疤。
说黑娃带着两个人下了山。
“那小子真的带村民下来了?”
“带下来了。”旁边的手下道,“大哥,一男一女,都挺年轻的,要是没有钱也没有粮食,等咱们饿了,还是可以吃到嘴里。不过……”
“不过那女的长得挺漂亮,也可以留着她。”
“是吗,那叫上咱们弟兄们走——”
这些山匪下山找粮食的时候,就亲眼目睹易子而存的残忍。
他们看的次数多了,也觉得习以为常。
在荒年,只要能活下来,什么事儿都能做。
抢粮抢钱杀人,不过是家常便饭。
“走,看看那小子到底给咱们带的什么好货?”
他们眼里,货物是人。
……
黑娃走了一段路,就停下来,称自己要去方便。
“现在?”
“我……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懒人屎尿多,陶岁岁想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