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他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认没关系。”他说,“我可以等。”
然后他把匕收回怀里,动作很慢。
“但这把刀,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我不想逼你接受我,但我希望你知道——从我五岁那年,我就在找你了。”
他退后两步,双手负在身后。
“你不用现在相信我。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
靴底踩在石板上,出轻微的声响。
许嘉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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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宗祠门口,风从门外吹进来,卷起地上一点灰。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那枚玉佩还在。
她指腹蹭过“平安”二字,蹭到最后一横时,手顿住了。
这一横,确实是歪的。
她想起小时候在猴林,有一次偷吃供果,被守庙的老头抓住。老头拿戒尺打她手心,她疼得直跳,眼泪哗哗往下掉,还是不肯松手。
老头一边打一边骂:“小畜生,偷东西还敢犟?”
她哭着喊:“我没偷!这果子是掉下来的!”
老头冷笑:“掉下来的也是庙里的!你懂什么叫‘你的’‘我的’吗?”
她当时不懂。
现在她也不懂。
什么叫“家人”?
什么叫“血脉”?
她只知道,这块玉佩是她娘留给她的。
这把匕是他留给她的。
他们都说这是信物。
可她只觉得像枷锁。
她攥紧玉佩,指节白。
宗祠里安静得可怕。
地上还有刚才滴血验亲留下的痕迹,暗红色的一小滩,像干掉的药渣。
她靠着石柱慢慢滑坐下去,腿软得撑不住身体。
呼吸还是乱的,胸口一起一伏。
她不想哭。
但她眼睛热。
她抬起手,狠狠揉了把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裴无垢那种轻飘飘的步子,而是沉重、有力,每一步都像砸在地上。
她没抬头。
那人走到她面前,站定。
“你还在这?”是玄冥的声音。
她嗯了一声。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